生,你們的死雖因我而起,但卻是你們咎由自取。罪魁禍首不是我,要怪便怪命你們辦事之人吧。冤有頭債有主,閻王殿上自有明斷,我也不能給你們立碑,以後若有機會查明你們的家眷身份通知他們給你們撿骨遷墳吧。”
做完禱告之後,王源又回頭來整理地上的痕跡,用鋤頭挖出新土將地上的血跡掩蓋住,又折了些梅樹的枝葉灑在地上墳頭看著沒什麼異樣,這才放心的停手。
因勞累和驚嚇,回茅屋的途中,王源才感覺自己裡邊的衣褲竟然已經溼透,夜風吹來身體冰涼發抖。仰首間天上雲層散開,一彎新月掛在天空之中,灑下冰冷無情的脈脈清輝,如天之眼注視著地上的一切。
……
屋子裡燈光晦暗,王源輕輕推門而進時,看見李欣兒正跪在一隻蒲團上低著頭雙肩聳動似乎在哭泣,而公孫蘭背對李欣兒靜靜而立。
“師傅,原諒欣兒吧,欣兒當年不該不聽師傅的話執意離開師傅,可是師傅欣兒真的只是為了報父母之仇,這是欣兒活下去的希望。求師傅原諒欣兒。”李欣兒低聲抽泣道。
公孫蘭動也不動,若不是白衣微微抖動,幾乎會被誤認為是一尊玉雕。李欣兒磕了個頭再次重複剛才的話,可以想象,在王源沒來之前,她跪在這裡說這句話或許已經說了幾十遍了。
王源邁步進屋,靜靜站在一旁,這師徒二人之間的事情王源本不想多參與,解鈴還須繫鈴人,她們之間的心結應該是她們自己解開才成。但現在似乎成了僵局,王源不得不出聲希望能調停一番。
“公孫前輩……”王源開口道。
“王公子,廂房準備了熱水,你去洗個澡,碰了那些髒東西該好好的洗一洗才成。旁邊的椅子上有乾淨衣裳,那是我扮男裝時穿的衣服,也許不合身,但也只能將就一下了。”公孫蘭轉過頭來打斷王源的話道。
王源忙道:“多謝前輩,但你們之間的事情總是要解決的,你不原諒十二孃她便一直跪著,這也不是辦法。”
公孫蘭冷冷道:“這於你無干,我也並沒有要她跪在這裡,是她自己要跪著不起來。”
王源嘆了口氣道:“公孫前輩,我雖是外人,但也算是你們師徒的朋友了,站在朋友的立場之上,我想說幾句成麼?”
公孫蘭淡淡道:“我和你可不是什麼朋友,我們只是認識而已,你已經打攪我多次了,每一次來都會攪的雞犬不寧,這一次梅園再也住不下去了,你們可滿意了?”
王源嘆道:“前輩,實在抱歉的很,我也不想如此,只是這一切都已發生了,你想如何處罰儘管開口便是。”
公孫蘭皺眉道:“你這憊懶口氣,倒像是天經地義一般。你是我這裡第一不受歡迎之人。”
王源苦笑道:“既然如此,為何前輩不像殺了那些人一樣殺了我,還容忍我三番數次來打攪你呢?”
公孫蘭雙目射出凌厲的光芒,冷聲道:“你是在挑釁我麼?你以為我不會殺你?你以為你很特殊?”
王源笑道:“當然不是,你若殺我簡直易如反掌,但你為何沒有怪我們打攪你的清修而一再容忍並相助呢?這當中必然是有原因的。”
公孫蘭冷笑道:“什麼原因?”
王源揉了揉鼻子道:“我猜是因為你心裡放不下。”
“放不下什麼?”公孫蘭厲聲道。
“表面上看,你是放不下師徒之情,或者說你隱居於此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清淨過,你的心裡其實是放不下這個塵世,身在此處心卻在凡塵之中,所以你便會放不下十二孃曾經的任性和背叛,所以你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關注著我們。就算是剛才我們被追捕的事情你也毫不奇怪,也許你在暗處看到了一切,這不是放不下是什麼?”
“放肆!”公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