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導致地形割裂,也不是個好的攻城之處,故而芳林門便成了唯一的地勢開闊適合突破的城門。
清晨的朝陽灑在營前的幾面龍旗上,龍旗在寒冷的北風之中潑喇喇飛舞招展。龍旗下方,李瑁騎著一匹白馬策馬而立,他的左右騎著黃驃馬全副武裝面貌清俊的是李光弼,另一匹矮腳粗壯的馬匹上坐著的是須髮捲曲滿頭小辮穿著寬大皮袍的回紇軍領軍將領乞扎納力。
“陛下,辰時已到,臣請命下令攻城。”李光弼馬上拱手,對著李瑁沉聲道。
李瑁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來,擺著纖細的手掌道:“準!”
李光弼沉聲道:“遵旨!”轉過頭去,挺直了馬背上的身子,沉聲下令道:“擂鼓,下令進攻。”
片刻後,十八面一丈多高的大鼓在兩側被咚咚敲響,隨著這震懾魂魄的隆隆鼓聲的響起,大唐自安祿山叛亂以來的第一次收復京城長安的戰役正式拉開序幕。
鼓聲之中,上萬名唐軍步兵揹負著泥包沙袋扛著木板長杆等物開始從前陣之中衝出。在奔行道距離城池數百步之外時,他們紛紛用揹負之物對距離城下數百步範圍內叛軍挖掘的馬坑和陷阱進行填充搭建。隨著這些陷阱陷馬坑被一一的填平,上千架投石車在唐軍士兵的推動下緩緩前移,一步步的接近射程之內。
長安北城城樓上,史思明站在城垛旁緊緊盯著下方的唐軍的動靜,他的眉頭緊鎖著,但拳頭卻緊握著。
“傳令各軍,不要慌亂。待他們進入射程之後再行攻擊,不要浪費箭支和氣力。這一次要給他們個教訓,連王源都不敢這麼貿然攻城,李瑁卻想來奪回長安,簡直白日做夢。告訴所有領軍將領,誰要是敢怯戰畏敵,讓敵軍攻上城牆的話,我便唯他是問。”史思明沉聲喝道。
“遵命!”身旁的史朝義田承嗣等眾將領沉聲應諾,傳令兵將史思明的命令迅速傳遍城頭守軍。
城下,隨著時間的流逝,攻城大軍一步步的接近城下。在進入兩百步距離之內時,長安城頭高高的箭塔和城牆上的弩箭如瓢潑大雨一般的傾瀉而至。這還不是城頭的弓箭手們射出的箭支,城頭弓箭手的射程只在城下一百五十步範圍內,這還是在居高零下的情形下的最遠射程。發動第一輪打擊的是箭塔上的強弓手和城牆上的三百餘架床弩。強弓和床弩的射程在兩百步到三百餘步之間,史思明硬是在放唐軍攻城兵馬進入兩百步範圍內後才下達了射擊的命令。
長安的城牆上的箭塔在這數月之間被史思明從三十五座擴建到了八十五座。長安北城牆東西全長十八里,也就是說,每一里的城牆便建有箭塔八座箭塔,相隔不到數十步便有一座高達**丈的箭塔。加上加高加固後的城牆高達四丈,箭塔的總高度達到了十五六丈。遠望還沒覺得什麼,近看幾乎直插天際一般。
每座箭塔上都配備五十名強弓手,光是這八十五座箭塔上的強弓手便有近五千人。這五千人可以肆無忌憚的往城下發洩著他們的火力,在三百步範圍內可以肆意的將箭支射向任何一處。
和箭塔上射下的一蓬蓬箭雨相比,城頭的床弩給人帶來的感覺更為恐怖。床弩射出的弩箭粗大而沉重,飛行之中帶著低沉的風雷嘯叫之聲。就算沒有射中,當你聽到它們帶著低沉的嗡嗡聲衝耳邊掠過的聲音,膽小的怕是立刻便要屁滾尿流癱軟在地。更別說當弩箭射中人體之後的恐怖景象了。巨大的勁道可以將人像是稻草人一般的穿透,並且帶著血肉模糊的身子往後翻滾數丈,直至成血肉模糊姿勢扭曲的一團。床弩的殺傷之敵遠沒有弓箭帶來的殺傷多,但它卻帶給人更大的恐懼感。
短短小半個時辰內,寬約十餘里,縱深數里的城北戰場上,一萬唐軍敢死隊便付出了三成的死傷。戰場上橫七豎八滿是屍體和蠕動呻吟的受傷士兵,情形慘不忍睹。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