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便請便吧。老夫不勝酒力,恐不能送相國出城了。”崔道遠微笑道。
王源微笑起身,拱手告辭。崔道遠也拱手相送,送王源到書房門口,便不再相送了。王源對於崔道遠的態度很是滿意,雖然看似崔道遠有些不高興,態度也有些冷淡的樣子,但他這暗示自己要跟崔若瑂去道別的話卻暴露了他的內心。或許在崔道遠心裡對那場賭局已經有必輸的覺悟了,所以他才會用上崔若瑂這根紐帶,讓自己和他崔氏之間的關係得到加強。
對王源而言,此次揚州之行可謂大獲成功,阻止了叛軍南下的同時,也成功的和崔氏之間建立了某種微妙的聯絡。更妙的是,即便自己幾乎將自己心中的秘密盡數告知了崔氏,也沒有帶來災難性的後果。這當然不是什麼運氣,而是因為利益使然。崔道遠無疑是經過認真的權衡的,在權衡瞭如今的大唐和自己之間誰會成為他最大的得益者之後,他明顯已經站隊到了自己一方。只是作為一隻老狐狸,他依舊希望能夠腳踩兩隻船,將來無論誰佔上風,他崔氏都將保持不敗之地。但這已經無關緊要了,王源希望的結果便是,崔氏以及江南幾大豪族,起碼能做到不插手將來的紛爭。這一點無疑是得到了王源想要的結果。
其實無需崔道遠的提醒,王源當然要去和崔若瑂去告辭。自從上午得知王源即將離去後,崔若瑂便不見了蹤影。王源忙於迎來送往,接待前來請求見面的官員鄉紳們,也沒時間去找她。中午的宴會,崔若瑂也沒有出現。那可絕不是女眷不能拋頭露面的緣故,而是別有委屈之故了。
後宅之中並無崔若瑂的身影,管家崔七告訴王源,大小姐午前便帶著婢女小憐出門了。王源想了想,便知崔若瑂去了何處。於是獨自一人出了崔宅前門來到了保障湖邊。站在湖岸旁的柳堤上,遠遠望去,那艘崔若瑂獨有的紅船出現在視野之中。船頭上又聾又啞的老艄公緩緩的搖動櫓槳,漫無目的讓紅船在湖中游蕩。
王源緩步沿著河堤走去,那紅船似乎也知道王源正在追尋它,於是也緩緩的滑行而來。直到王源走到了那座著名的二十四橋上方,那艘船也正行到橋洞下方。
船穿過橋洞的一剎那,王源縱身一躍,從橋上落到船頭。重重的撞擊讓船隻劇烈的搖晃起來。船艙裡傳來了一聲女子的驚呼聲。然後船廳的門簾掀開,婢女小憐一張驚慌的臉露了出來。
“怎麼回事,撞到什麼物事了麼?”小憐叫道。
當他看到王源站在船頭時,驚愕的面容頓時變得驚喜。
王源豎起手指在嘴唇上,打著手勢問小憐崔若瑂在何處,小憐吐著粉舌指了指船廳,低聲道:“王公子可算來了,大小姐都靜坐許久了,中午飯都沒吃。”
王源微微點頭,移步進了船廳之中。船廳之中,靜悄悄的無聲。一道簾幕隔絕了王源的視線,簾幕那一邊,一個身影正靜靜的坐在窗邊。
“小憐,船撞到了岸邊麼?”崔若瑂幽幽的聲音傳來。
王源不答,悄悄的走到她身後,崔若瑂驚覺有異,正轉過身來時,王源俯身上前,準確的吻住了兩瓣冰涼的紅唇。
崔若瑂驚的嗚嗚作聲,但很快便從熟悉的氣息和感覺之中知道來者是誰,略微掙扎了數下,便被王源緊擁的雙臂征服。兩人蜜吻良久,直到王源唇齒間覺察到了一絲苦澀的味道,王源才離開了她的雙唇。
“怎麼哭了?”王源低聲問道:“為了躲我,藏到這裡來了。可惜我一猜便猜到了。”
崔若瑂淚水緩緩的從眼中流下來,流過美麗白皙的面龐,雙目淚汪汪你給的看著王源哽咽道:“你要走了,還來找我作甚?”
王源呵呵笑道:“你便是因為這個不開心麼?我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