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英聽著她這段話,整顆心往下沉。
借不出銀子,她回家根本沒法交代。
光是兩個侄女身上的一身行頭,就花了家裡所有的銀錢,還在外面欠下了幾兩銀子。
回去以後,她要是拿不出銀子來把那些窟窿堵上,以後她在楊家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楊秀英整個心慌,不停在房子裡走來走去,也想不出個辦法來。
「行了,你別晃了,晃得人頭暈,有那時間轉來轉去,不如趕緊想想辦法。你不是還帶了兩個侄女過來嗎?讓她們機靈點,生得好眉好貌的怎就沒點腦子,整天跟在我們屁股後頭,那知秋能看的上她們?現在也只有這一條路了。只要她們有本事,能跟知秋成了,以後還怕從這邊要不出錢來?柳家那兩個老東西,總不會連自己孫子都不疼吧?」
楊秀英立即眼睛一亮。
說的是啊,就算不提柳家兩老,柳知秋自個手裡也有錢。
他可是一個人管著好幾個酒坊,聽說平時送貨結貨款都是他一個人幹,那兜裡能沒銀子?
他一個月月薪,就抵得上她們普通人家幹一年都掙不來的。
想到這裡,陳秀英轉身就往客房另一邊走,去找楊家兩姐妹。
在她們房裡呆了好半晌。,房門緊閉,也不知道在裡面說了什麼。
待走出房門的時候,臉上神色已經輕鬆了不少。
一行四人,全然不知她們之間所有的對話及密談,都落入了客房另一個人耳裡。
魏紅躺在自己房間,面無表情,然卻極為罕見的翻了個大白眼。
她沒有刻意偷聽,只是身為隱衛會自然而然形成一個習慣,周圍響起動靜的時候,自動會把那些動靜納入監視的範圍。
結果就把王氏跟楊秀英以及楊家兩姐妹的對話,全部聽了個全。
不是她看不起鄉下人,但是在她看來,這兩個鄉下婦人真的蠢得跟豬沒兩樣。
也就只能在鄉下撒野,要擱豪門大戶後後宅裡,她們就是炮灰的命,蠢得沒藥救。
她都用不著跟囡囡告密提前防範。
太沒有挑戰性了。
只需翹著二郎腿,看她們怎麼樣作死就行。
一早上的時間,柳知秋跟柳二夫婦去了杏花嶺整藥田,柳大夫婦則去了青河邊的藥地。
柳玉笙跟錢萬金、石纖柔則聚在一處,商談著酒坊一應事宜。
「最近酒坊各村長都跟我報上了部分工人的情況,當時洪災帶來的損害太大,很多工人家裡受了災,靠著重新上工後得的工錢維持生計,但是家裡被沖損的房屋,卻拿不出錢來翻修。前兩日,好幾個村長求到我面前來,讓我通融一下,看能不能給家裡受災嚴重的工人提前發一下月薪,讓他們把家裡房屋給弄起來,好歹能住人。」
柳玉笙拍拍自己腦袋,「這點是我疏忽了。新酒坊那邊工人幹活沒多久就遇上了洪災,他們手裡存下的銀子肯定是不多的。不像咱杏花村,個個手裡都能掏出一筆來。」沉吟了下,說道,「這樣吧,明天就給各村長傳個信,家裡有困難的人家可以提前從酒坊支出月薪,用以渡過難關,欠下的銀錢以後從他們每月的月薪里扣一部分,直到還完為止。」
錢萬金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這樣既能讓他們渡過難關,還能讓他們對酒坊更為感激,那向心力就更足了,對我們酒坊來說,更為有利。等吃過晌午飯我就通知下去。」
「好。現在重新開工,酒坊剛剛重新走上軌道,材料不全,做出來的酒供應也不全面,很多訂單還壓在手裡,我們這邊也要加緊收集原材料,至少把那些訂單先應付過去才行。」
「這事情我已經吩咐錢家旗下的人去辦了,過幾天應該就會有訊息傳出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