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我還要找我們家七七呢。」紅豆一口拒絕。
「別人若存心對付你,你縱然再冰雪聰明也不可能次次都能安然無恙,你不要命了?為了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讓所有人為你擔心,你有沒有想過值不值得?或許他早就不再你是想像的模樣了!」竭力剋制,天棄聲音裡還是帶上了一絲厲色。
滿腔戾氣,不知是因為她,還是因為自己。
「你最親的親人不見了,你去找他會考慮值不值得嗎?」紅豆低問,聲音緩緩淡淡的,「我不會,整個柳家大院也不會。這也是他們多擔心我都不曾阻攔的原因。因為在他們心裡,七七跟我一樣,都重要。」
天棄整個人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擊中,渾身巨震,執著筷子的手指骨發白。
幸而少女低著頭,什麼都沒看見。
「要不你給我當護衛吧,我看你身手不錯。」突然的,少女道了一句。
「我……」他身上很多事情待辦,不一定能時時刻刻守在她身邊。
少女抬起頭來,朝他眯眼笑,「我不是在問你意見。」
「……」
衡州城府衙後堂。
閆容謹坐在上首位置一言不發,在他面前地上排列整整二十六具屍體,全是知府貪汙欺霸案的證人,有衡州小官員、衙門衙役、城中商鋪掌櫃以及受過欺壓的百姓。
一個早上功夫,所有證人全部死於非命,衡州城人心惶惶。
衡州原知府馬冠才已經被控制,但是碼頭那邊出了點紕漏,只追回了馬府一部分家眷,馬冠才正夫人及獨子逃脫,不知去向。
「皇上,可要定罪?」彭叔問。
「殺害證人,以期死無對證,卻又安排家眷逃脫,你不覺得當中有蹊蹺?」閆容謹眼簾半垂,若有所思,「馬冠才分明是知道逃不掉了,送走家眷之餘,殺掉證人洩憤。只是他為什麼那麼篤定他的家眷一定能安全無憂?」
「皇上的意思是?」
看向被按壓跪在旁側的馬冠才,閆容謹眸色涼薄,啟唇,「還有同黨。」
被壓制動彈不得的人眸光一陣劇顫,給了閆容謹想要的答案。
「他既什麼都不說,斬吧。」
「那逃脫的家眷?」
白衣男子已然起身往外走,雙手負背,強勢睥睨不容抗拒,「天下之大莫非皇土,朕想抓,誰真能逃得掉?吩咐下去,順藤摸瓜!」
馬冠才,不過是他人手中用過即棄的一顆棋子,既問不出什麼來,留著也無用。
「皇上,罪臣有罪,甘願伏法,求皇上饒了罪臣一眾家眷,皇上開恩哪!」之前死不肯開口的人,終於痛哭流涕,開口求饒。
然男子沒有回頭。
結局已定,無從更改。
走出府衙大門,天上已是月朗星稀。
上了回別院的馬車,閆容謹問彭叔,「紅豆安全回別院了?」
「回皇上,紅豆郡主之前甩開了暗衛,不過暗衛及後來報,說紅豆郡主已經回到別院,而且身邊多了個少年。」
彭叔稍作停頓,神色變色小心,「當中還有一點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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