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子,擦了擦眼淚,把頭轉了過去。
宸王在靖王耳邊耳語了一番,靖王點點頭,上前去對秦穎月道:“大嫂,你在這兒跪著也不是個事兒啊,還是由我幫大嫂找個地方暫且安頓一下,等明兒大哥的氣兒都消了,咱們再來求大哥也不遲。”
秦穎月自然不會讓自己一直在這裡跪著,不夠丟人的。原本被逐出王府,已經是很沒臉的事兒了,不知道魏氏和秦穎萱那裡要怎麼笑話她呢。但是為了長遠大計,這些她只能忍著。可是總不能讓自己丟人到極致吧?這般堅持著丟人,也是於大計無益。
因而靜靜地想了一會兒,便起身,道:“多謝四弟。”
宸王始終站在後門口兒,沒和秦穎月說什麼。
他不是想要逃避、也不是對她莫不關心,只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可以說,月兒會有此時的下場,全是他和大哥給害的。他也不必裝無辜裝受牽連,始作俑者,就是他和大哥兩人,誰也脫不了干係。因著他們在朝堂上的爭鬥,才使得月兒成了這爭鬥之中的一顆棋子,再次成為了一個只能由人擺佈的犧牲品。
但大哥那邊,一定是計議已定。就算今天沒有爆發出來,以後一定還會找機會。長痛不如短痛,不如讓大哥在今日得逞,也能讓月兒少一些在庸王府裡的煎熬。
秦穎月被靖王扶著往馬車那邊走,轉頭,一臉嗔怨地看著宸王:“你不是說過麼,對我說過的話,不會變……”
隨即,一抹心死情決一般的冷笑,轉身自個兒快步往靖王的馬車而去。
靖王自然知道秦穎月是誤會了三哥,但是卻也不能說出來。覺得就讓她這麼誤會著也挺好的,免得和三哥藕斷絲連。今日要不是她非要和三哥說這些,也不會鬧出這些事兒來。而她今日這番對三哥的關切,最初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呢?只怕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三哥,那你自己回去小心一些啊!等下我去昭德院找你。”靖王道。
宸王點點頭頭,也往自己馬車那邊去。
秦穎月剛剛的眼神,在他的腦海裡印得如此清晰,使得他的心和他的腳步,都是異常沉重。
上了馬車,宸王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這下可好,眼裡心裡,已經被月兒的那個眼神和那句質問的話,給佔據得滿滿的。
他曾經說過,會護她一世安穩。今晚,他還大言不慚的說,這話一定作數兒。可實際上,早在今晚之前,他這話就已經和狗屁一樣無用了。
宸王的心裡,很沉,很沉……他忽然意識到,即便月兒當初真的是自願跟了大哥,她的選擇,而未必是錯的。因為他並沒有護她周全的本事。
十四的月亮明亮通透,可這天地間,卻因安靜而顯得有些陰沉。
一場喧囂過後,太子的心裡是滿意的,秦穎月的心裡是滿意的。只有宸王的心是如此沉重。
三個人的局,唯有他一人是傻子,可他卻不自知。
許是,只因是個有情義的人,陷入情義之中,難免會犯糊塗的錯。
靖王把秦穎月安頓在了杏雨巷子巷尾最後一家的老程家。這是程大志的家,因著大志住在王府的侍衛房裡,平時很少回來。且未免不必要的麻煩,每次回來都會喬裝一番。因而一直沒人知道這裡和宸王府有什麼關聯。之前青蘿就是被宸王安頓在這裡的。
程夫人今年快有七十歲了,但身子骨兒卻很是硬朗。很利落合宜地安頓了秦穎月。靖王又吩咐她幾句,便往宸王府趕回。
一番折騰,夜已深,宸王府裡很是安靜。昭德院裡,只有正屋的小書房有光亮。
靖王敲了敲門,道了聲:“三哥。”
“快進來。”宸王應了一聲兒。
靖王急匆匆推門而入,忙將安頓好秦穎月的事情和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