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萱兒的夫君,你說是不是?”秦羽隨即問道。
這句話的重點,不在於問出的那個“是不是”,而是在於中間那句——你是萱兒的夫君。
秦羽的意思是,你是萱兒的夫君,自然是丞相府這邊的人,要擺明了自己的位置,別把關係弄混了。
趙康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且他的話,不作數的太多了。他可從不講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那一套。因而很痛快,很誠懇地說道:“是,是……岳父說得極是,小婿明白了。”
不管之前如何,此時對於趙康的乖覺,秦羽很是滿意,因而笑道:“咱們快別站在門口兒說話了,都進屋去坐,陪著你母親和萱兒聊聊家常。”
“是……”趙康邊應著,邊親暱地拍了拍秦穎萱的後背,笑道:“萱兒怕是攢了一肚子話要和娘說呢!少不了又要向父親母親告小婿的狀。沒辦法啊,近來陛下要行新政,各個衙門都接到了循序整治的命令,只差一道聖旨下來了,咱們怎麼能不謹慎著?”
趙康將稱呼轉變得極快,只這一會兒的功夫,就由“岳父岳母”,變成了“父親母親”,聽得秦羽和魏氏心裡舒坦。
秦羽道:“正是,現下還好些,等過一陣子陛下看到整改成果,滿意之下將新政一頒佈,你們刑部,可是最忙的衙門哪!”
“小婿們的這些忙,不過是大家夥兒湊在一起各自盡一份兒力罷了,有什麼壓力,總能平攤一些。但父親乃是一朝相輔,父親之忙,可是無人能分憂,一應只能靠父親自己來支撐。小婿想起父親的勞累,便著實心疼啊。”趙康道。
“誒,分內之事,分內之事罷了……”秦羽向未央宮的方向一拱手,道,“為陛下效力,皆是你我分內之事,何來勞累之說?”
“小婿失言,還望父親莫怪。”趙康忙施禮道。
秦羽笑道:“哪裡失言?咱們自家人說話,不講求這些。想到哪裡便說到哪裡罷了。”
趙康點點頭,道:“父親說得極是。”
其實豈能聽不出,秦羽對他還是頗為警惕呢?原本陛下施行新政,如秦羽和他父親趙太師這些朝中老臣,都是不贊成的。但無奈陛下準備充分,朝中的新銳勢力皆支援,一些中流勢力也都順應君王之意,這些人便佔據了朝臣的大半。沒法子,這些老臣便也只得妥協。畢竟在利益和官職性命之間,自然還是後者最為重要。
說起來,陛下也真有些本事。這新政一事多難呢,原是登基後三年五載才敢嘗試之事,不想他這麼早便辦了,且居然還讓他給辦成了。
他是對宸王心中有恨,但如今宸王已經成了風國的皇帝,他還怎麼敢恨?只有折服的份兒罷了。畢竟他還想要好好活著、還想要官運亨通不是?
第七百五十一章:家不成家
傳話兒的太監說約摸著未時三刻能到,秦羽一家原本應在未時二刻的時候在府門口兒等著。但眼見著此時已經未時三刻,府門口兒卻是一點兒動靜也無。
丞相府中,趙康和秦羽在午膳後去了書房觀賞秦羽近來剛剛求得的、白山先生的畫作,秦穎萱和母親去庫房裡看衣料去了,看起來根本沒人兒把秦穎月歸省之事放在心上。
沒人表露出在意之意,卻不表明真的沒人在意。此時人人心裡都計算著時辰呢,覺得按著從宮裡到相府的路程,即便轎子走得很慢,這時候也該到了。
趙康便是做足了自己對家中之事的無知,聽得秦羽一番品評方罷,趙康緊跟著讚許一番之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父親,是不是到了該去接月嬪娘娘的時辰了?”
秦羽一笑,道:“無妨,自家人不計較這些。等宮裡的人兒到了門口兒,咱們再出去便罷了。”
趙康點點頭,道:“是。”
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