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凌壓低聲音,冷冽中透著些急躁。
“無痕公子將金佛放置在書房中,出來時卻被姐姐撞個正著,他打昏姐姐逃跑,姐姐醒來後急忙向老掌櫃稟報,誰知為時已晚,安平帶著大隊人馬來到福華布莊,搜出金佛,並強行加他們一家人關入大牢,屈打成招。姐姐隨她家小姐被賣入溫柔鄉,那傢伙竟前來耀武揚威,還把姐姐……”風雅儒說道此處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哼~看來這無痕公子不僅輕功高明,狗仗人勢的本事也高明的很。”遇頌凌淡淡的說,“那你這一身輕功又是從何處學來?你既然是從小身體孱弱,又怎麼會習得如此高深的功夫?”
“我的輕功?呵~是無痕公子親自教的。”風雅儒忽的咧開嘴,露出一個極為詭異的笑容,“怎麼樣,我學得好不好?”
眾人不語,靜靜的看著風雅儒,過了一會兒,風雅儒便自己開啟了話匣子,“無痕公子害死我姐姐,我雖然做夢都盼著他死,卻也清楚自己的斤兩,我知道我要是去找他尋仇無疑是以卵擊石,為了留下這條命給姐姐報仇,我只好忍辱偷生的等待一個機會。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讓我等到了!”
風雅儒書生氣的臉上閃現出瘋狂的陰狠:“那個無痕公子因為長期流連於風月之地,染上了花柳病。哈哈……要知道,那種髒病根本沒法醫治,但是他不死心啊,他當然不甘心就這麼死了,所以他四處求醫。我便是利用了這一點,買通了溫柔鄉內的幾個侍女夥計,讓他們傳出我能醫治花柳病的傳言。”
“所以,無痕公子就自己找上了門?”遇頌凌問。
“沒錯!他任由我開價,只求我治好他的病。”風雅儒的笑容已有些猙獰,“就算有太師府通風報信,無痕公子能作案累累,必然是個警覺多疑的人,若只是要金銀怕會引起他的懷疑。”
“於是你要了他最引以為傲的東西,他的輕功。”遇頌凌說道。
“哈哈!太子真是料事如神!”風雅儒笑得瘋狂,眼中的血絲更加明顯,“他真是聽話,老老實實的將他的輕功秘籍默寫下給我,並且對我更加堅信不疑。”
“別太激動,壓制點你身上的毒性。”一直沉默不語的承影忽然平靜的開口。
他的話音剛落,果不其然,風雅儒劇烈的咳嗽起來,忽的一口血從他的喉間湧出,吐到地上,那些呈暗紅色,是中毒的象徵。
“接下來故事我來替你說。”遇頌凌緩緩搖著摺扇,“就算你習得他的武功,卻終究不是無痕公子的對手,唯一能殺他的方法只有下毒。你雖然很想他死,但又怕使用烈性毒藥會被他發現,所以選擇了慢性的毒藥,一點一點的將他毒死。毒藥向來是把雙刃劍,害人終會害己,你在給他下毒的過程中,自己的身體也被毒藥侵蝕。風大夫,我猜得對不對?”
“呵呵~~絲毫不差。”風雅儒咳嗽漸緩,卻仍是有氣無力的說。
遇頌凌的目光閃爍幾下,開口問道:“那你又為什麼要故伎重演的殺安平?”
“是受陳小姐所託,她曾經對我姐姐不薄,殺了安平,也所是給她們家報了仇。”風雅儒回答。
“陳小姐是?”
“福華布莊老掌櫃的獨女。”
“她現在人在何處?”
“仍在溫柔鄉。”
遇頌凌與承影互望一眼,起身對風雅儒說道:“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要走了,安平的病,就繼續交由風大夫醫治了。”
風雅儒心想難道太子這是准許自己殺安平麼,在胡思亂想之際低頭行禮,再抬頭,屋內已只剩下自己一人,靜靜的,立在當中。
陳瑜聳了聳削瘦的肩膀,將一件外衣披在肩上,未施脂粉,靜靜的坐在屋子內等待著自己的恩客。門被推開,眼前的人讓陳瑜有一瞬的錯愕,懷疑他是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