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她也學著謝朝雲那般,順著他的心意,柔柔地喚了一聲。「朝雲。」這沈立冬初次見面的時候喜歡叫他漂亮的大叔,後來總是喜歡叫他朝雲哥哥,卻從來不曾這般親暱地只喚他的名字,如今聽到她這般的叫喚聲,謝朝雲不知道為何,心頭一顫,那雙絕世的桃花眼眸驀然之間亮得驚人,他似不敢確定,因而按著沈立冬的肩膀,緊緊地盯著沈立冬的眼睛,無法掩飾狂喜的神色道:「冬兒,可不可以再喚一聲?」
「朝,朝——」沈立冬試著再喚他一聲,可是在他雙目灼灼地緊盯視線下,面紅得根本喚不出第二字了。
「冬兒,看著我,看著我再喚一聲,試試可好?」謝朝雲卻直視著沈立冬的眼眸,不容許她低頭下去,閃避過他的眼睛。
沈立冬被謝朝雲逼得對視上他的那雙眼睛,直直地撞進那飛花流轉的黑色旋渦當中,想要掙扎出去,卻在不知不覺中陷入得更深,根本就掙脫不出來,只好順著他眼底不斷跳躍的火焰,迎著那灼烈的目光,呢喃似地喚了一句。「朝雲。」
「冬兒,我沒有聽清楚,你可不可以再大聲一點兒,只要再喚一聲,一聲就足矣。」他眼睛裡的期盼是那般地強烈,他的舉止言行表現得是如此地急切,落在沈立冬的眼睛裡,似有一種無言的觸動在心底,微微地蕩漾開來,就像平靜的湖面上落進了一枚小石子,將她原本寧靜的心攪亂得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這樣的情形下,腦袋是容易發熱了,思維完全不由冷靜二字來掌控,脫離出去的感性思維在這個時候猛然爆發開來。
也許是夜色太過迷離,也許是今晚的月光特別好,也許是對面的那個人太過美好,太過賞心悅目,因而有一種熱熱的感覺在不斷地湧動心間,溢滿她的咽喉,讓她忽然之間就抱著謝朝雲,連連地喚了起來。
「朝雲,朝雲,朝雲——」她的聲音從呢喃一般的音量逐漸地提高著,一聲比一聲高揚,一聲比一聲來得順暢,叫到最後,連整個寧靜的夜空都有了迴音似的,四處在迴蕩著二個字,朝雲。
而謝朝雲聽著那一聲聲的喚聲,心頭似要爆裂開來一般,驀然他張口,仰頭對著高高懸掛著一輪明月,大聲喊叫了起來。
「冬兒,冬兒心悅於我,冬兒心悅於我,冬兒心悅於我!」他似個熱烈的幼稚的孩童那般,笑得那般燦爛,就連高懸的明月都變得暗淡無光,在他那張絕美的容顏下失去了所有的顏色,所有的光環。
而沈立冬看著謝朝雲的那張笑臉,看著明月迷離光輝下的他,那份風華絕代的美麗,那身她向來鍾情的白衣飄飄,還有那雙攝人心魄的絕世桃花眼眸,這一切,似乎都定格成了一副天地間令人震動的畫卷,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恍若入了夢境,整個人變得也跟此時的畫境那般,有一種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觸動,有一種走遍千山萬水,那人就在眼前的感動,有一種無論你走到哪裡,身邊總會有那麼一個人默默陪著你的溫暖。
因而心境一旦觸動,感動,那麼沈立冬此時表現出來的舉止言行,也似在那一刻變得不像往常那個冷靜的她了。
這會兒的她,恐怕連她自個兒都不知曉會說出這般大膽又驚人的言辭來。
可是,你沒聽錯,沈立冬此刻確實說了那麼一句話,一句讓她跟當初一樣戲耍了謝朝雲那個親吻一樣,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她所說的那句足以震撼得謝朝雲當場呆愣的那句話是這樣的。
「朝雲,我決定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了,我一個人的。」她不知道出自什麼樣的感覺,只想將眼前這個人牢牢地困在她的身邊,烙印上她的記號,不許任何人染指到眼前這個專屬於她的人。
因而踮起腳尖,在謝朝雲尚未消化訊息的愕然眼神裡,她的吻已經印在了他那完美無瑕的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