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開玩笑還是發瘋?”韓時淡淡地說。
“二者皆有可能。”
就在此時,車子在校門口停下了。
韓時再度探身,手撐著座椅,將她環住。他的面孔離她僅有半寸,蘇小燕垂下眼眸,身子再次挺得筆直,可沉重的壓迫感從四面八方襲來,像張巨大的網束縛了她。
“蘇小燕,我這人不喜歡開玩笑,神經也很正常。”他的呼吸糾纏住她的呼吸。
蘇小燕只聽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她伸手按住自己的心房,生怕它跳了出來。
韓時的手輕柔地撥開她額前的碎髮,“你好好想想。”
他的身子一離開,網就破了。
走進校門口,她還沉陷在巨大的驚嚇中。就算韓時說得無比誠懇,蘇小燕也不相信那是他的真心話。彩票是好,可不是人人都可以中到的。
她蘇小燕從小到大,就毫無運氣可言。先是幼兒園六一表演,辛苦排練了一個月的舞蹈,結果表演前一天,扭到了腳,不能上臺。小學五年級評三好學生,就比別人少一票,結果成了文明學生。初中時暗戀班長,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準備表白,哪知人家轉學了。高中就更別提,本來成績好好的,想考S大的新聞系,結果發揮不好,調劑到了歷史系。
畢業後至今,每天辛苦開車,跑保險,為了一日三餐奔波,好運也從來沒有關顧過她。
現在碰到人生大事,從天而降這麼大個餡餅,她不敢接,更不要說吃了。她怕還沒嚥下去,就堵在食道管噎死了。
10
臨近過年,蘇小燕領到了上班的第一個月工資。錢一到卡上,她就去超市買了許多年貨。還有一個星期就是春節了,可家裡水果,點心,乾果一樣都沒準備。
她手上大大小小的袋子足有四五個,走到門口時,手上已勒出一道道紅痕。剛想放下袋子歇會,還沒等袋子落地,就被人接過。
他今天穿的是制服,冰冷的臉在陽光的包裹裡,散發出有限的溫熱,可看著已經很溫暖了。
她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筆挺的背脊,像是棵松樹,竟會讓人感到安心。
從那晚算起,倆人已經一個月沒見過面。她有時偶爾會想起他說的那番話,心想,還好自己沒有當真。男人有時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也許是喝酒了,也許了受了刺激,也許是神經錯亂了。當他清醒後,就會恢復正常。
只是今天怎麼又碰到他了?如果說是巧合,那也太巧了。S市不是個小地方,足有幾百萬人口,她從小在這裡生活,可熟悉的人有時一年也碰不到一次。而他,不過是認識幾個月,就碰到好幾回了。
韓時把東西放在後座,然後開啟了前面的門。
原本想坐在後座的她只能坐在他身邊。
“韓時,把我放到前面的站臺就好了。”
“那裡不能隨便停車。”
蘇小燕哭笑不得。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停一下,還能出什麼事?再說他也是個警官,這點特權還是有的。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不想停。
好吧,既然他要助人為樂,她何不就成全他?
當下,她沒有做聲。只是當車子停在她家樓下時,說了聲,“謝謝。”
下車後,她剛想拿東西,不想韓時已先她一步,拿在手裡,徑直就上樓了。
蘇小燕連忙上前,從他手裡奪過兩個袋子,心裡才舒服點,她天生就不是做小姐的命。
樓道狹窄,還是韓時走在前面,她跟在後面。
到了家門口,她搶過他手裡的袋子,“那個,家裡地方小,我就不留你了。”
話音剛落,門就開啟了,劉心琴打量著韓時,原本冷淡的臉上露出笑容。
“小燕,還杵著幹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