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陣子話兩人就進了船艙,裴通擔憂胡娘子的身體,杏兒也跟進來道,「爹,後天就能到揭陽了,到時候我就去找個大夫,隨咱們一起上路。」
裴通點頭道,「好,到時候我們在揭陽休息兩天,也讓你娘緩緩,我去找大夫,你就陪著你母親就行。」
父女倆說著話,旁邊的裴嬌看的牙疼。
現在沒有祖母了,她只能每天跟後娘胡娘子在一起,雖說胡娘子每日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比裴老太細心多了,但她就是看胡娘子和裴通在一起不順眼。
她到底只是個孩子,每次父親過來,看見他對著後娘噓寒問暖的樣子,心裡就格外不痛快!
此時看見裴通和胡娘子說話,還一邊溫柔的看著她的肚子,她的氣一下子就躥了上來。
後娘現在還沒生孩子呢,親爹就如此緊張,可她在這窗戶邊睡了幾天了,每天都凍的要死,爹也沒多問她幾句!
她張嘴就道,「爹,我這兩天也身體不舒服,到時候你也找個大夫給我看看唄……」
裴通一怔,走過來道,「哪裡不舒服了?」
他對自己的小女兒還是很緊張的,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
裴嬌拽著他的袖子道,「我就是凍的!爹,你瞧我睡在窗戶邊,天氣這麼冷,我都被凍的得風寒了,爹,我要睡那邊!」
她的手指精準無比的指向了胡娘子的長榻。
那張長榻的位置無疑是最好的,位於船艙後面,兩邊沒有窗戶,自然不會受風。
杏兒怕母親凍到,特意在她身邊放了暖爐,更別提胡娘子的榻上還鋪著一張厚厚的熊皮。
那是杏兒特意給母親找來的,鞣製的上好的皮子油光水滑,厚實軟密,一看躺在上面就舒服的不得了。
裴嬌早就眼紅那張皮子了。
聽見她開口,杏兒無聲的翻了個白眼,還想肖想她孃的鋪位,簡直是想屁吃!
先不說她娘懷著身子,哪裡能去窗戶旁吹冷風!
再一個,靠窗戶是她自己選的,她又不是沒讓她睡到這邊來,是裴嬌自己不願意和秀荷她們睡在一起,現在跟裴通說自己凍的不行,倒像是告狀一樣。
秀荷一聽,生怕裴通誤會了自家夫人,忙道,「二姑娘,要不您睡奴婢這邊……」
裴嬌一臉嫌惡的道,「不要!我才不要睡在地上!」
她扯著父親的手撒嬌道,「爹,我就想睡那邊,我都凍病了,這兩天頭暈噁心難受的厲害……」
她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
好在裴通知道自己小女兒是個什麼性子,見她雖叫著冷,卻手心溫熱,身上還披著厚厚的棉披風,在這船艙裡,風又不能直接吹進來,她能冷到哪兒去?
他並不慣著小女兒的無理取鬧,擰起眉頭道,「好了,別胡鬧!你既不願意和你妹妹她們睡,晚上就再多蓋一層被子,再有兩天就到揭陽了,若你真冷的厲害,到時候再買個暖爐過來!」
他自然不會讓大著肚子的妻子去窗戶邊吹風,說完裴嬌,就回到了胡娘子身邊,柔聲和她說話。
裴嬌的眼睛都瞪大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她說自己要凍死了,他爹只輕飄飄一句「晚上多蓋層被子?」還認為她胡鬧?
看到跟胡娘子柔聲說話的父親,裴嬌委屈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果然她奶說的對,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
沒人理會玻璃心的裴嬌,兩天後,船終於到了揭陽。
揭陽只是清水縣南邊的一個小縣,只是這邊有一條大河,貫穿南北兩地,被開通了水路。
因為南下的船都在這邊,碼頭十分熱鬧。
一下了船,裴家幾個小姑娘眼睛都不夠用了,就見雖然是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