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靳百川看著精瘦,雙手撐著他的柺杖,溫和的看著她:“按理說你進門該有婚禮的。”
桑榆給靳百川讓了一個位置:“爺爺坐。”
“住的還習慣嗎?”靳百川不同於第一次見她那般的嚴肅,此刻,他看著更像是對晚輩慈祥的爺爺。
桑榆笑了笑:“習慣。”
不明白靳百川為什麼來,但是她也不想讓他覺得她這個人缺少教養。
本來這樣的家族對孤兒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偏見。
“習慣就好。”靳百川的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她的右手上,他聽到一些風言風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桑榆敏感的發覺他似乎在看自己的手,下意識的縮了縮,微微蹙眉,老爺子在懷疑什麼。
“已經傍晚天了,到了晚飯時間爺爺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桑榆靜靜的看著他,眼中含著淡淡的笑意。
靳百川不知為何,總覺得眼前這個姑娘的笑比夏初晗要來的真實些。
靳百川似乎這才回過神來:“想起來你今天是去跟西恆領證,所以過來看看你,聽老李說你早上是一個人回來的。”
夏初晗割腕自殺的訊息幾乎是在一時間他就知道了,靳西恆必然是拋下了她去了醫院,早上似乎是她相好的閨蜜送她回來的。
“是西恆公司似乎比較忙。”桑榆沒有要細說其中緣由的意思。
靳百川微微挑了挑眉,這孩子,倒是能忍得下這些委屈。
靳西恆娶她究竟是一時興起,還是早有預謀,這個很值得探究。
似乎夏初晗成了最後的炮灰。
靳百川不再說什麼了,靳西恆跟林桑榆之間的感情本來就複雜,又豈是旁人能夠說三道四的,靳西恆如今這般固執,是有餘情的。
“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說,你現在懷的可是靳家的孩子。”靳百川笑了笑,看了一天沙發上的書。
現在哪還有幾個人喜歡看這些書,或許這孩子也並非是傳言中那樣的不堪。
靳西恆回來之後帶回來一份合同,她翻看時,覺得渾身發涼。
抬眼看著他,半晌沒有說一句話。
“生下孩子,你就自由了,不是喜歡錢嗎?我會給你很多。”靳西恆充分的在她面前展示了他在意的只有孩子。
似乎生怕她會誤會他娶她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桑榆手裡的筆緊緊地捏著,有些發抖,可能是覺得憤怒,也可能是覺得悲傷。
“我要是不願意生這個孩子呢?”
靳西恆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冷漠無情。
“那你就死在這個宅子裡!”多狠絕的一句話,桑榆許久之後才緩緩的搖搖頭,簽了字。
“靳西恆,這之後,我們互不相欠。”她想,他無非是要她還一條命給他,還了就兩清了。
靳西恆瞳孔下意識的縮了一下,但是卻沒有說任何話,是或者否,似乎自己都不想說。
“從今往後,你不用再等我了,養好身體養好我的孩子。”靳西恆心裡始終還是有僥倖心理,或許好好的修養能讓她平安的生下孩子。
即使將來什麼都不剩下,他們的孩子總還是在的,即使她死了,孩子也是在的,有幾分像她,也有幾分像他,這樣,多好。
後來桑榆晚間沒了吃飯的胃口,一直翻看靳西恆給她的合同,這數目真是驚人。
園子裡送來的飯菜她都如數給倒了,一頓不吃也餓不死。
靳西恆吃過晚飯回來時,她已經睡著了,只是還在側臥,靳西恆看著覺得不舒服,還是將他抱回了主臥。
桑榆一早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又在主臥裡。
靳西恆已經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