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長安城內出的事,以及柳璇璣回香殿後忽然發了一通脾氣的事,傳得很快,天還未亮,就傳到了崔飛飛這,清耀夫人也差不多同一時間收到這個訊息。
“安先生為什麼會和柳先生動手,打聽出來了沒?”崔飛飛用完早膳後,見梅香回來了,便放下剛剛拿起的茶盞。
梅香小步走到崔飛飛身邊,輕輕搖頭:“天璇殿的口風很緊,而且似乎他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婢子倒是聽說昨兒金雀連夜下山,好似是去的景府,天將亮時又匆匆趕回,淨塵先生也跟著一道回來。”
崔飛飛微詫,金雀連夜下山找安嵐,看來此事鬧得不小,那兩人動手應當不僅僅是點到為止的切磋,只是……
她沉吟片刻,微微蹙眉:“金雀連夜下山去景府,找到必定是安先生,如若柳先生當真和安先生生了矛盾,柳先生斷無可能讓金雀下山去,這裡頭定有內情。”
梅香道:“婢子也是這麼想的,剛剛本是想找金雀打聽一下,只是她一回香殿就去了柳先生那,半響不見出來,天璇殿的人又看得緊,婢子不好多停留,只得先回來。”
崔飛飛問:“昨晚是淨塵先生送金雀回來的,還是兩人正巧路上碰到一起回?”
梅香道:“應當是淨塵先生特意送金雀回來的,兩人回來時是坐了同一輛馬車。”
崔飛飛道:“如此說來,昨兒的事情,淨塵先生也參與了,事後還跟著去了景府。安先生和柳先生動了手,淨塵先生卻還送金雀回香殿,看來這事也不值得擔心,那兩位估計也沒出什麼大事。”
若柳璇璣當真和安嵐反目,金雀不可能下得了山,怕是連殿門都出不得,淨塵也不可能再將金雀送回香殿。
只是梅香卻遲疑著道:“可婢子總覺得,天璇殿內的氣氛不大對勁。婢子剛剛悄悄聽了一耳朵,昨兒夜裡,柳先生就一個人在寢殿內,一個伺候的人都不留,直到金雀回來,才讓金雀進去。”
大香師的寢殿,夜裡一般都要五六個人當差的,即便內殿不留人,外殿也一定要有人看著各處的燭火和香爐,以及保證茶水始終是溫的,同時還要支稜著耳朵聽先生會不會半夜起來喚人,不留人看夜怎麼行。
昨夜柳璇璣將人都趕出去,有可能是確實心情不好,卻也有可能不便留人在殿內。
“昨兒陪柳先生出去的是誰?”
“是流夕侍香,婢子本也想找他打聽訊息的,但他早早就避開了,婢子不得尋。”
崔飛飛遲疑著,今日是不是去柳璇璣那看看,眼下香殿似乎進入了多事之秋,香谷和道門才領著人上山下戰書,香殿的幾位大香師就接二連三地出了大大小小的事。
只是不及她做決定,外頭的侍女就往裡報了一聲:“先生,佟嬤嬤求見。”
佟嬤嬤是清耀夫人身邊的嬤嬤,一般只有重要事情的時候,清耀夫人才會派佟嬤嬤上香殿找她。並且看著時間,佟嬤嬤必定是天才亮,就起身往長香殿這邊來了。
崔飛飛心裡納罕,讓人請佟嬤嬤進來後,先問一句:“這麼早,嬤嬤忽然找來,可是母親那出了什麼事?”
佟嬤嬤規規矩矩地行了禮後,才直起身道:“夫人是讓老奴過來請先生下山的,說是有要事商量。”
崔飛飛不解:“是什麼事如此之急?”
佟嬤嬤微微垂著臉道:“具體什麼事老奴也不清楚,不過聽夫人之意,此事與先生大有關係,夫人甚為看重,先生若是不忙,還請下山一趟。”
崔飛飛更是詫異,思忖片刻,便起身去更衣。
就在崔飛飛下山去往長安城的路上,城內崔氏的別院內,清耀夫人正輕輕撥著茶碗蓋,淡淡道:“你這步棋,也不過是讓她們都受了點傷,並未能讓她們真正反目,而且她們的傷情究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