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之中。
見有人來,沈喬生馬上恢復了笑面虎的本色。
笑若春風拂面,聲如天街細雨,潤物無聲,“楚風。
難得你回來,正要為你接風洗塵。”莫寒這才停止了與陳詮的交頭接耳,將目光放在了那星辰般的男子身上。
象牙色的肌膚,天庭飽滿,眉如墨畫,眼似鷹隼,一身玄色衣衫,邊角處繡有繁複的流雲花紋。
手持墨色火葵扇,扇墜為雕工精美的龍鳳紋玉璧,他朝沈喬生一拱手道:“讓諸位久等,是楚風的不是,只怪今日府中事多,耽誤了。
小弟自罰三杯。”語畢,舉杯痛飲,爽快之極。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澹臺莫寒心疾纏身時還日日思君,原來是這樣一個極品男人。
雖不可說是面如冠玉,貌似潘安,但那刀鑿般的輪廓,金戈鐵馬中磨礪出的堅毅,就不是房中任何一個男人能比的,特別是沈喬生。
最難得的是他品味高,注重細節,懂得享受生活……可謂天人之姿哪!
沈喬生不悅地喚著她的名字,將其與韓楚風相互介紹了。
韓楚風執扇向莫寒拱手道:“久聞莫兄大名,今日一見果不其然。”隨即咧嘴一笑,露出十六顆白森森的牙齒。
莫寒有些愣神,思量著韓楚風還是不笑的好,一笑便像鄰家大男孩,毫無方才面無表情時的男人味。
見她滿臉木然,韓楚風笑著解釋道:“錫侜曾多次提過,莫兄聰穎幽默,貌勝潘安,才華橫溢,韓某早就盼著與莫兄一聚。”“那都是花蝴蝶胡亂吹噓,不作數的。
倒是小弟久仰韓兄威名,今日得見將軍風采,也不枉來汴梁一趟。”韓楚風見身側柳錫侜身著絳紫色廣袖長袍,衣襟敞口出還有金絲繡成的牡丹,瞭然一笑,道:“莫兄過譽了,喚我楚風即可。”柳錫侜對“花蝴蝶”這個雅號不以為意,比起“笑面虎”來,他的名字還有一派風流之氣,也不算白疼了阿九。
起箸,挑了一塊水晶蹄膀,隨意嚼兩下艱難地吞下,也不知阿九如何會喜愛這般油膩的吃食,多半是少時清苦,不由得埋怨地看了沈喬生一眼,這表哥真是擺著當裝飾的。
“可不是我一人這麼說,陳詮也贊你美貌,連祁洗玉都比不上。”說完,朝沉默的陳詮一挑眉毛。
“真的?黑子哥也這樣覺得?”語調中滿是激動與興奮。
陳詮默然點頭,隻眼底浮起一層淡淡的笑意。
“啊!既然連黑子哥都這麼說的話那就是真的嘍!表哥還說我是黃毛……小子,乳臭未乾,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你說是吧,黑子哥。”陳詮低頭看看身上黑色的絲帛,無奈地點頭,又向沈喬生投去同情的目光。
柳錫侜卻拍案而起,“我說阿九,這可不公平,憑什麼陳詮說的話就能信,我說的就是胡編亂造,都是你哥哥,這也太過分了吧!”莫寒攤開手,撇嘴道:“誰讓您長了張不值得信任的臉啊!再說,柳二哥你也老大不小了,犯得著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計較嗎?知道的說是咱們兄弟間鬧著玩,不知道的還說您氣量小呢!”見柳錫侜一臉的不服氣,她又認真地點點頭道:“嗯,是該找個嫂子讓你收收心了,那杜尚書的孫女挺不錯的,你們交情也好,還有城東範員外的大女兒,城西江侍郎家的三小姐,再不然就是流芳殿的晴嵐啦、惜春啦、繼紅啦,哦,對了,差點漏了芙蓉閣的芍藥牡丹玉蘭白菊迎春…………”
“行了行了,吃個蹄膀補補身子,小心你家媳婦嫌棄你!”柳錫侜趕緊丟了塊蹄膀到莫寒嘴裡,能堵住她嘴的也就是吃的了。
……………………一頓平平常常的飯竟也吃得雞飛狗跳熱鬧非凡。
逛夜市時莫寒走在韓楚風左邊,這才發現,韓楚風比自己高出一個頭還有多,可惜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