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清醒了過來,有的人抬著獵犬正在走,有的正在捆綁,有的還在房血。
一切原本井然有序,如果他們施為的物件不是獵犬,這樣的場景就不會顯得詭異。
山吼,白牙,黃龍,兔耳朵……每個獵人都念叨著自己獵犬的名字,哭天喊地,少年獵人嚇得腿腳發軟,縮在地上不敢動彈。
鮮山捏著刀,寬大的手掌蹭在了刀刃上也渾然不覺,鮮血和刀鋒上獵犬的流在了一起。
“被老東西放霧迷了!”鮮達咬牙切齒,抹住了懷中獵犬睜著的眼睛。
“這還沒進老林子呢!”鮮回拭去了臉上的熱淚,他五十多歲,是寨子裡的老獵人了,佈滿風霜的老臉滿是丘壑。
老林子是那些常年沒有人跡的山林,裡邊樹大獸猛,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即使是頂尖的獵人,去了老林子裡邊,也是有去無回的。
“阿爸。”不語爬到鮮山身邊,眼淚止都止不住,“我喊了,我喊你了,你聽不到。山吼,你別死啊。”
山吼已經死透了,渾身冰冷,血凝固了。
鮮山高聲哀嚎著,哭喊聲響徹了整個林子,驚起了飛鳥。
山吼跟他兄弟一樣,是一塊兒長大的。甚至,就是一體,鮮山所擁有的一切,都離不開山吼的付出,而現在,山吼死了,還死在自己手裡。
“看,是隻老狐狸!肯定就是它!”鮮達眼見,一眼瞟見了不遠處山包包上冷眼望著這邊的一隻狐狸。
剛剛才換過的白色皮毛,油光發亮,軟軟鬆鬆的,簇了好大一團,碧綠的眸子冷意逼人,上揚的嘴角像是在嘲笑。
“殺了它!”鮮山雙眼通紅,渾身殺意,一把抓起弓箭,朝白狐狸追了上去。
白狐狸盯了一會兒,慢慢的轉過身,向山包的另一面走了下去。
“山子,慢著點,這老畜生在引我們!”鮮回喊道。
鮮山早跑過山包了,又有幾個獵人捏起了弓,交代了自己的兒子幾句,追了上去。
“不語,回去告訴阿公,就說遭狐狸了!”鮮回一把拉住也準備追上去的不語,“快些去,不然你阿爸危險了。”
不語扭頭就往山下跑。
該死的老狐狸。
第七章 生如夏花之絢爛
正當李希感覺奇怪的時候,一陣風吹來,門板“哐當”一聲摔在了牆上,李希嚇得不輕,循聲望去,就看到重黎陰沉著臉的,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正是他一腳踹開了大門。
李希正要質問,重黎一眼看見了她,幾步就走了過來,伸手就去拽她的手,“跟我走。”
“你幹嘛?”李希沒來由的冒火,語氣十分不好,向後退了一步,想要避開。
重黎的手又快又準,將李希的手臂穩穩抓住,十分急切,“離開這裡我再跟你解釋。”
“你不用解釋,我不跟你走。”李希掙扎著,卻怎麼也掙扎不掉,“你弄疼我了。”
“這地方不是什麼好地方,會害你的,再多我就不能說了。”重黎警惕的掃視著周圍,似乎害怕有什麼東西隨時撲出來,手放鬆了些,“能相信我麼?咱們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我不會害你。”
“那,我叫醒她……”李希猶豫了下,也感覺這個地方平和下有些什麼不舒服的東西在蠢蠢欲動,回頭望了一眼習姿,她仍然笑著在睡熟。
“這種人,就隨她吧。”重黎鄙夷的一下,扯起李希飛快的向門口跑去。
李希不明白重黎為什麼會這麼說,心裡裝滿了疑問。
敞開的大門咯吱一聲,移動著要掩起來,李希這才注意到,房間裡的燈已經暗下來了,門板擋住了外邊的光亮,使得屋內越來越暗。
只剩下那一線光。
李希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