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
“又在想什麼?”她指尖點著他心口。
“我在想,有些時候,我這心實在是小,只裝得下你一個。”
“那可不行,還有寒哥兒和女兒呢。‘有些時候’也要把他們放在心上。”她抬眼,認真地看著他。好像她心心念唸的女兒已經出生。
他低頭摩挲著她的唇。
香芷旋笑道:“再睡會兒吧,才睡了一個時辰。”
“沒事跟我說?”
“沒。”她有點兒不好意思,“就是想看看你,後來又怕把你看醒,就看賬冊打發時間。”
“怪不得夢裡都是你。”他笑著把她的小臉兒按在胸膛,又抬手除掉她頭上簪釵,“一起睡。”
“嗯。”她環住他。
“阿芷。”
“嗯?”
“我會好好兒的。”
“我知道。”
她是他的牽絆,亦是並肩前行的伴侶。
是在有了寒哥兒之後的轉變。
景緻再美,經不起風雨洗禮也是枉然。
香芷旋剛有了點兒睡意,聽得薔薇在門外道:“夫人——”
“什麼事?”她迷迷糊糊應一聲。
薔薇稟道:“三公主透過夏家,命人送信給您和四老爺。田衛已將信件交給了奴婢。”
襲朗和她同時睜開眼睛,瞬間清醒過來。
香芷旋趿上鞋子去拿了信件,將信紙展開來,和襲朗一同過目。
三公主在信上說,蕭默設法使得楚襄王軍中起了內訌,楚襄王短期之內別想成氣候,過了這一段,死在何處都未可知,所以,只管隨心所欲處置和月郡主。另外便是關於皇后的幾句話,她說若是可能,請襲朗說服皇上手下留情,留下皇后性命。假如皇后殞命,那麼,她會說服蕭默不再介入軍政,屆時兩國交兵勞民傷財,她只會袖手旁觀。到底,她的至親已只剩皇后一人。母親兄長若都離世,故國家園便是形同虛設的字眼。
香芷旋這才明白,帝后看了三公主的信件之後,為何是那樣的反應。
襲朗看完之後,躺回去,閉上眼睛,要繼續睡的樣子。
香芷旋啞然失笑,“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襲朗牽了牽唇角,“皇上恨皇后恨得就差每日磨牙了,誰勸得了他?不勸興許還好點兒,能留個全屍。”
“……”
178|4·09|連載
這晚,京城裡不能入眠的人比比皆是。
香儷旋、香芷旋皆如此。
香儷旋與樊氏說了半晌的話。與香芷旋的爭執,她也沒隱瞞,照實複述一遍,末了問道:“嬸嬸,叔父他到底……”
樊氏不動聲色,“出門了,是有些危險,但是比起少鋒,也算不得什麼,只是奔波途中較辛苦。”
提起襲朗,香儷旋便有些訕訕的,“我說了他兩句,阿芷就發火了。”
樊氏只是道:“那以後就別說讓阿芷不愛聽的話。”
“我這也是……”香儷旋臉色微紅,“我自幼信佛,您也知道的。聽得阿芷現在……是真怕她作孽。”
樊氏似笑非笑的,“這樣說來,我日後也要離你遠一些了——你叔父跟我不是沒做過這種事,還沒少做。眼下在外守護這別院的人,也有你叔父的手下,都是隨時會殺人的人。”
香儷旋嘴角翕翕。
樊氏垂眸喝了口茶,“這種話往後就別說了。誰說都可以,只你不合適。歸根結底,到了現在,你要是為阿芷著想的話,就謹言慎行,照著她的意思行事即可。你要是後悔有這麼個妹妹,有我和你叔父這種相熟之人,不妨在佛前多上幾炷香,禱告來世不要與我們有牽扯。”
香儷旋漲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