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
“怎麼可能沒休息?休息了,這麼長時間不休息,鐵人也撐不住啊。主要人太多了,悶得慌。算了,不坐了,”她朝阮玉京伸出手,“陪我出去走走。”
她雖然能靠自己站起來,步伐還不太穩健,阮玉京將她攙起來,扶著走去外面。到了人少的地方,邢慕青不再那麼繃著,低聲對阮玉京說:“楊律師也來了,你看見了嗎?”
阮乾有個私人律師團,負責人姓楊,這些年來不管大事還是小事,都是這個人帶著一整支律師團隊替阮乾擺平。阮玉京一走進病房就看見這個人了,他還看見了阮乾的私人秘書梁宋。兩人站在一塊兒說話,就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邢慕青說:“老東西剛進手術室那會,我就找人探過他的口風了,聽意思,老東西好幾年前就立好醫囑了,內容還對我們很不利。”
“你倒也不用擔心,來醫院的路上,我就給你姚叔叔打過電話了,我們算過了,即便老東西把他手上的股份全留給黎彥,半毛錢都不留給你,我手上的、你手上的,再加上你姚叔叔他們幾個手上的,你在公司的地位還是穩的。”
“至於黎彥那個小野種……有老東西給他撐腰,他還能在你眼前晃悠,等老東西沒了,稍微有點眼力見的,都知道該站誰,到時候該是你的東西,一分都不會少。”
“惦記別人的東西,也該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她勾唇笑了笑,眼底流轉的波光讓人得以短暫一瞥她當年的風華絕代,“好了,走吧,我們出來夠久了,那幾個嘴碎的搞不好又要亂嚼舌頭,我們現在可不能給他們留下什麼把柄。”
阮玉京正有此意,聽邢慕青這麼說,他點點頭,攙著女人走回病房。結果剛剛回去,他們就得到一個不算美好的訊息:阮乾醒了,之前的一切只是虛驚一場。
病房門口,梁宋握著主治醫生的手千恩萬謝,其他人也都一副劫後餘生的慶幸模樣。邢慕青嘴上沒說什麼,眼底的情緒無聲訴說遺憾。
“你留在這裡再多照看一會吧。”等其他人都散了,她對阮玉京說:“我先回去了,回頭再來換你。”
阮玉京送她到樓下,獨自折返病房。
他回來的時候,楊律師已經走了,其他人也一散而空,偌大空間一時只餘下阮玉京一個人——不對,不止阮玉京,角落裡還站著一個人。是黎彥。
他似乎一早就來了,並且一直坐在角落的位置,但他存在感太低了,剛才人又多,阮玉京才沒能留意到他。
現在沒人了,阮玉京才發現他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勁。
他兩隻手握成拳,眼睛死死鎖定一個位置,彷彿那裡藏著什麼令他深惡痛絕的東西。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阮玉京看見一張空沙發。空沙發?
邢慕青剛才坐的,好像就是這張沙發?
門外此時傳來敲門聲,是負責照看阮乾的護士,黎彥緩緩將視線收回,把臉埋進手心裡,垂著頭沉默好一會,他才察覺阮玉京的視線一般,轉頭朝他看來。
和阮玉京對上視線,他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瞳孔猛地一縮,條件反射地偏開頭。
又過了大概3秒鐘,他一聲招呼都不跟阮玉京打,起身走出病房。
【作者有話說】
六一快樂!明天見!
貓哭耗子
黎彥六歲那年被阮乾接回阮家。
在此之前,他一直跟黎曉溪生活在一起。
在黎彥貧瘠到近乎可憐的記憶中,黎曉溪是一個相當溫柔的人。總是給黎彥多到用不完的愛意。大概因為這個原因,六歲之前,黎彥對阮乾並沒有太深的印象。
雖然這個男人經常來到他家,每回都給黎彥帶來多到數不過來的零食和禮物。雖然男人經常把黎彥舉得高高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