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讓公子受傷了。”阿塵歉然地說。
方元豁達一笑。“別說區區一點小傷,用一隻手去換你也值得。”
明知是充滿愛意的一段話,但一想到方元會再次受傷,阿塵不禁渾身惡寒,忙用手指按住男人的嘴唇。
“不要這麼說,老天有耳,讓祂應驗了你的話就不好了。”阿塵靦腆地說道。
眸光流轉,方元傲氣十足的面容依舊,可卻有了一些難明的情緒。聰慧如阿塵,知道他有話要問,便靜靜地等待著。
許久,方元才問道:“你的手是什麼原因殘了?”
阿塵無所謂地嬌甜一笑。“當年我娘抱著出生剛週歲的我逃亡,在路上為了救我爹,不慎將我摔落在地上,雖然性命無虞,但是後來發了一場高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當然找不到大夫醫治,之後左手便再也不會動了。”
當年知道這個故事的時候,真的很像在聽他人的故事,若不是她和故事中的嬰孩一樣左手殘缺,任誰也不會相信,她曾經參與如此曲折離奇的大事,甚至是十六年前故事中的主角。
方公子,請原諒阿塵有所隱瞞,待時機成熟,她會將一切全盤托出,就再讓她作一陣子美夢吧!阿塵低下頭,在心中暗暗說道。
不知道阿塵心中所想,方元倒是嘆了一聲。“你也是個苦命的孩子,還有知覺嗎?”
阿塵笑著搖搖頭。“打我有記憶開始,左手便沒有知覺,倒也習慣了,若它有一天突然能動,搞不好還不知道該如何使用呢!”
看著阿塵樂天知命的模樣,方元也跟著坦率接受,不過突然一個念頭跳入他的腦海——這事情不見得回天乏術。
“三年前,龍海兒上長白山尋著無情醫怪霜曉天,我聽說這個人醫術通神,只要還沒有嚥下最後一口氣,他都能夠力挽狂瀾,他人現在不是正在瀧港嗎?”
“霜公子前年去了應天府,還未回來,更何況,我爹孃並不希望我醫治好左手,他們常說平凡便是最大的幸福。”
阿塵雖然不能夠理解,但是她相信她的爹孃絕對是為了她好,直到她和方元相遇,她才能夠體會爹孃的動機。
方元聞言忍不住皺眉,天底下有哪一個爹孃會希望女兒抱著殘缺過日子的?更何況是這樣一個美麗出眾的女子!
“我以為你爹孃早已雙亡,所以才會屈身在瀧港。”
聽見方元開始追問,阿塵下意識想要回避。“別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了,讓阿塵去拿些藥酒,先幫公子推拿可好?”
就算不轉過頭,眼角的餘光還是會瞄到環抱在肩膀上的右手,她無法對那傷口視而不見,他不擔心,可她偏偏就是在意。
知她不願提起往事,方元不再追根究柢,不過卻沒有大方放她離開。
“一點小傷不礙事,就這樣陪著我。”他大剌剌地說道。
知道男人口中的“這樣”便是任由他抱著,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他懷裡,阿塵這才清楚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大膽的舉動,頓時飛紅敷面、豔若桃花。
舉動本身並不驚世駭俗,可是當著心上人的面前,她卻有種小女兒的心態,無法泰然自若。
又輕又薄的衣裳早就幹了,而男人的體溫隔著布料,更加輕易地傳送過來,讓阿塵忍不住難為情起來,有些意亂情迷。
“先擦些藥……”
“不用。”
溫香暖玉在抱,什麼疼痛都丟到爪哇國,只要知道她的心意,天大的傷也好似不藥而癒。
看著長長的寒鋼鐵鏈落在黃土地上,方元不禁再抱緊阿塵一些,想要感覺她還好好地活著,能夠呼吸,心臟有力地跳動,她如蘭的香氣因為髮髻散開,而飄散在空中。
勻稱香馥的身子貼在自己身上,只要稍一移動,便好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