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鎮牛二,找貴派懷朔有事相詢。”遠遠地,牛二止住腳步,聲音在山石間滾滾回蕩。
中年男子明顯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上下細細打量著牛二。
在山下岐黃鎮,牛二早換去那身行頭。如今的他,身穿一套本色長袍,腰扎灰色大帶,長隨意束起披在腦後,周身上下再沒特殊裝束,半日登山更多了一分僕僕風塵。
“懷朔師弟不在,你請回吧。”半晌,中年男子收回目光,看不出喜怒哀樂,開口道。
“懷朔去了哪裡?”找懷朔只是一個藉口,牛二的本意是要從懷朔嘴裡打探出到底是誰劫走了心月。
“懷朔師弟去參加連雲劍宗的論道大會了。”中年男子說著目光中閃過一絲失落。連雲劍宗的論道大會,只有各門派中的最強者才有資格參加。懷朔被他稱為師弟,卻隨著長輩而去,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還未請教閣下,怎麼稱呼?”牛二一抱拳道。
“在下懷鳴。”中年男子並沒有被牛二的名頭嚇住,更和古劍院人一見他就拔刀相向不同,也朝牛二一抱拳道。
“懷鳴師兄,在下想問,一年多前貴派是否有人帶著一個女子回來。”既然找不到懷朔,牛二也不拖沓,直接道。
聞言懷鳴眉頭微皺,似乎回想著,隨後道:“不錯,一年前大師兄確實帶著一個女子回來。”
牛二聞言內心一動,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長出口氣努力壓下澎湃的情感才道:“女子是否叫心月?”
“你怎麼知道?”懷鳴出身道虛觀,而道虛觀又被稱為修真界最光明正大的門派,口中自然沒有假話。
“心月正是在下的至交好友,還請師兄通融,讓我與其見上一面。”牛二強行壓下心中的波動,笑看著懷鳴道。
“如此,在下失禮了。”懷鳴一抱拳,“兩位,請!”
“多謝師兄。”牛二說著邁步而上,和苗詩韻一起跟在懷鳴身後走向道虛觀。
修真界中,幾乎人人都知道道虛觀位於岐黃山上,但真正上來的人卻很少。一來因為道虛觀淡泊名利,對於各派聯盟保持一種然的旁觀態度,縱然參與,也絕對不深;二來道虛觀的附庸勢力最少,也僅有四個臨近的修真門派而已,相比連雲劍宗、古劍院動輒幾十上百的附庸,簡直少得可憐。
隨著懷鳴的腳步,牛二和苗詩韻第一次登上這個享譽天下傳承千年的古派。
入眼處,芳草茵茵,小橋流水,霧氣升騰,仙氣氤氳。古道盡頭,是一處巨大的廣場,青石鋪就,寬闊平整。廣場四周,山水相映,巨石高聳,透過參天古木,隱約可見亭臺聳立。
牛二和苗詩韻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的震驚。任誰也想不到,在這岐黃山頂,竟然有一處如此大的平臺,如同巨劍削平一般。若是天然形成還好說,若是人力為之,真不敢想象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大的威能,蹈海填江也不為過。
“還未請教姑娘高姓大名。”懷鳴和牛二並肩而行,遇到岔路單手一引,邊走邊道。
“小女命性,不值一提。”苗詩韻微微一笑,大眼睛撲閃著,說不出的純真。
懷鳴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滿,但當看到那雙純潔的眼睛,隨即一笑,心底的不滿再也洩不出來,道:“不知牛兄找心月何事?”
“一年多未見,只是來看看她。”牛二隨口應付著,心裡暗道:我找老婆,難道還要經過你允許?帶路就是,哪那麼多廢話。
“這邊請。”說話間,三人越過一座石橋,懷鳴單手一引,將牛二和苗詩韻帶向左邊。
轉過一片樹林,一座雄偉巍峨的大殿映入眼中。
大殿同樣用本色巨石砌成,無盡風雨雕琢下,古蹟斑駁。大殿前方,並排擺著三隻巨鼎,鼎高約莫一丈左右,絲絲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