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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瘋狂,卻出其不意的戰法,老人見所未見,今日若不是自己出手,塵緣怕是難以逃出生天。饒是如此,他也清楚,塵緣雖然天子縱橫,但今生,恐怕也難以越面前的年輕人。
“領教了。”牛二立身天碑之上,和白老人慕容青雲平視,微微點頭道。
在慕容青雲身上,牛二感受到一股博大渾雄,如煌煌陽謀,光明磊落。對此牛二也有些奇怪,難以解釋。那純粹是一種直覺,無憑無據卻實實在在。以往見過的那麼多人中,也只有古清風給過他這種感覺,但卻不如老人來得強烈。確切來說,如果古清風是潺潺小溪,慕容青雲就是汪洋大海。
“古武戰技,果然名不虛傳,力道所及,萬法皆破。”慕容青雲看著牛二,如一團春風,和煦照人,“只是,老夫有一事不明,還請解惑。”
慕容青雲話一出口,連陳長星都是一驚,看向牛二的眼神多了一絲怪異。
對於慕容青雲,陳長星再瞭解不過。他和另一位帶隊去連雲劍宗參加論道大會的慕容青鋒是親兄弟,更是道虛觀開派祖師九州散人慕容紫英的嫡系子孫。
在道虛觀中,慕容青雲執掌藏經閣,萬年以來積累下的無數神功寶典,仙術法決,乃至前人修煉的心得都珍藏在藏經閣內。雖然沒有確切的瞭解,但陳長星幾乎可以肯定,藏經閣內的每一本書慕容青雲都瞭如指掌。而且,在修為上,慕容青雲也早已達到大乘期巔峰,距離飛昇成仙也僅有一步之遙而已。
陳長星真不明白,無論學識還是修為在道虛觀都無人可比的慕容青雲究竟有什麼問題要向牛二請教,而且如此客氣。
其他人也也倒吸一口涼氣,雖然他們不像陳長星一般對這個不常露面的老人那麼瞭解,但也知道慕容青雲在道虛觀乃至整個修真界的分量。那是絕對的大佬,跺跺腳修真界也要抖上三抖。聽他問話,不約而同的都閉上嘴,連受傷的幾人也都咬牙挺著,生怕一不小心惹惱了這個隱約間然在道虛觀之上的老人。
“講!”牛二沒有絲毫拖泥帶水。自從慕容青雲出手,他就知道,今日無論如何也殺不了塵緣。如果他執意要留下自己,恐怕連走脫都很難。
雖然在踏出天絕步第八步和第九步時,天碑曾經將兩股神秘的力量傳入他體內,但在剛剛的交手中,牛二已經確定,慕容青雲一隻腳已經踏入飛昇的大門,只是另一隻腳在門外罷了。如此強橫,放眼修真界也沒有幾人可以比擬,更遑論自己。
“塵緣,你沒事吧。”牛二話音落點,一個不大的聲音傳入耳朵。
牛二神情微微一震,目光不由自主的看下去。下方,心月早撲到塵緣身旁,扶住他緊張地問道。
一瞬間,牛二的心如同被萬劍穿過一般,抽搐著疼痛起來,雙眼再度騰起熊熊怒火。
慕容青雲也注意到牛二的情況,皺了皺眉,神色間有些不悅,道:“塵緣,還不退下。”
心月微微一愣,慢慢轉過頭,注意到牛二的目光,明亮的眼神瞬間黯淡,閃過複雜的光芒。僅僅片刻又重新亮起來,毅然扶著塵緣無聲走遠。
“有些事,強求不來,天意弄人,人又如何。”慕容青雲看著牛二歉意一笑。對於此事,他也不好說什麼,雖然阿塵緣是晚輩,但其本身就放蕩不羈,又天資卓越。古往今來,哪個驚才絕豔之輩都或多或少有一點和常人不同之處。
“哎……”牛二也明白慕容青雲的意思,悠悠的嘆了口氣,閉上眼睛。
“牛少俠,老夫想問一句,方才交手時的凝固,你是如何施展出來的。”慕容青雲目光灼灼,盯著牛二。
早在八十年前,他就已經修煉到大乘期巔峰,只是最後那一步,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邁出。
透過前人筆記,他清楚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