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即便是貼身侍衛越城郡主安危的裴晉華,也都留在一河之隔的梅塢堡等候,蘇紫菱就留在鐵橋巷。
她一直都擔心陳海會成為她們一個大威脅,剛才聽到這樣的訊息,都興奮得想唱出來,沒想到陳海終究就是一個蠢貨。
陳青將烏鱗馬交給馬伕牽到馬棚裡照料起來,都無力跟紫菱解釋今天僅有姜礎一人被陳海當場杖斃,杜鏞、柴裕等人好歹算是保住性命,但就事情性質之惡劣、之嚴重,似乎又沒有什麼區別。
“是不是要派人回河西通知侯爺一聲?”蘇紫菱猜到傳言有所誇張,但陳青的臉色也知情形必然嚴重無比,小聲的問道。
陳青一路回來就在想這事,這事必然要告知父親,但又怕父親知道後就不顧一切後果替陳海承擔下來,那樣的話,昭陽亭侯府在河西將要面臨柴氏、杜氏等族的瘋狂報復,處境就會變得極其艱苦……
“鐵橋巷就一頭黑羽鱗鷲,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派上用派,還得留在鐵橋巷備用;而西距玉龍山萬里關山,靈鵠傳信也不靠譜,或許還是要派人乘馬繞道回河西更靠譜一些,”蘇紫菱絮絮叨叨的說道,“這哪怕時間上會慢大半個月,但好歹也要讓侯爺知道這事。”
聽紫菱這麼說,陳青心底卻是豁然開朗,心想也是,她現在就派人乘馬回河西,大概能拖大半個月告訴父親知道,那時候該有什麼後果也都由陳海一人承擔下來了,父親也能最大限度的不被捲入這漩渦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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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數日,陳青都留在鐵橋巷沒有回學宮去,她這些天也無心修行,心緒忐忑不安,似乎隨時都有陳海被人刺殺而亡的訊息傳回來。
陳青卻也不知道她自己是希望這樁麻煩早早解決掉,還是希望陳海能掙脫出當前的困局。
兵甲鋪的生意一落千丈不說,各方面卻安靜得讓人害怕。
除了孫不悔被董潘召回進奏使府外,那些正式在西園軍任職的弟子都沒有什麼動靜,似乎這時候誰都被陳海的狠勁、狂勁嚇住,沒有人再敢惹這條瘋狗;周景元、丁爽乃至周鈞、厲玉麟等人都沒有露面,始終追隨陳海留在伏蛟嶺軍營裡。
伏蛟嶺那邊,平靜得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怕柴氏及杜氏以及問秦宗華氏的子弟,會派人報復兵甲鋪,陳青也不敢輕易離開鐵橋巷。
到第十天,陳青實在難以心安,得知越城郡主董寧緊急從學宮返回進奏使府,便帶著蘇紫菱也趕了過去。
即便陳青知道昭陽亭侯府的人這時候絕不會再受河西弟子的歡迎,但心想進入燕京城後董寧與陳海頗為親近,應該會告訴她一些訊息。
董寧也沒有排斥陳青的意思,得知陳青登門,就立刻讓人將陳青與蘇紫菱請了過去。
走進進奏使府西院董寧所住的小院,陳青看到修葺得整飭的一叢翠竹旁,董潘、杜峻峰、裴晉華、吳雄乃至孫不悔等人圍著越城郡主商議著什麼事情。
越城郡主董寧還是那樣的明豔照人,但看她臉上還沒有完全收斂下去的震驚,陳青猜測她剛知了一個震驚他的訊息。
會發生什麼事情?陳青注意到董潘臉色沉毅,朝她看來的眼神意味深長,手裡捏了一封書信。
孫不悔作為葛玄喬的再傳弟子,又隨時都有踏入明竅境的實力,也有資格參與一些機密事的商議,他看到陳青走進來,溫和一笑,沒有其他河西弟子這段時間待她們的冷漠跟疏遠。
裴晉華、吳雄神色古怪,都一副似乎聽到什麼不可思議事情的樣子。
杜峻峰滿臉憤恨,卻又有一種不得不強行壓制下來的扭曲跟猙獰。
“此信乃世子親筆所書,也明說這些都是神侯他老人家的意思,峻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