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郡的統治,在吳澄等人的打壓下,廖雲崖最終被迫閉關潛修。
然而這三年來,天水郡面對河西強大的壓力,急需與龍驤軍修復關係,廖雲崖才重新得到起用,這次陳海邀華陽宗共立新帝,吳澄等人也是派廖雲崖率兵趕來瀝泉增援。
是啊,誰能想到僅用三年之功,陳海就在秦潼山西麓深處挖通十數座絕嶺,在秦潼關之外,又開闢出一條橫穿秦潼山的大通道來?
預料到所謂的九藩聯軍,在瀝泉必敗無疑,華陽宗自然也就敢將籌碼押到陳海的身上。
之前華陽宗及吳氏、周氏,對陳海及龍驤軍處處防備,是擔心陳海有吞併天水郡的野心,而此時陳海的野心及勢力已經大到擁立新帝、吞併燕州的地步,華陽宗要是還擔心龍驤軍志在天水郡,就有些貽笑大方了。
陳海請廖雲崖到他之前擔任倉丞的主事廳裡坐下,又讓樂毅諸將過來相陪,說起下一步的計劃:
“俞宗虎即將對歸寧城用兵,此間事了,我便親自歸寧城督戰,歸寧軍、龍驤軍也會兵分兩路,騎兵及戰車營,會從秦潼東關繞道入京畿,甲卒則會溯潼河而上,選擇適當地點,乘風焰飛艇過秦潼山東麓。然而在與閹黨決一勝負之前,需將河西兵馬驅逐出秦潼西關,我希望華陽宗能出兵驅逐河西兵馬並駐守秦潼西關,不知此事可不可行?”
“以往僅華陽宗一家,難抵河西百萬鐵騎,此時華陽宗與龍驤軍並立,從石寧城往北到臥龍城,兩家陳兵七十萬,還不算南面的武藏軍,河西還敢不撤兵嗎?”廖雲崖哈哈笑道。
“好,待秦潼形勢稍定,至於帝妃會如何用華陽宗,陳海不敢逾越,胡開什麼海口,但瀝泉所產淬金鐵,華陽宗每年可得四百萬斤。”陳海知道廖雲崖生性梗直,但要廖雲崖說服吳澄等人,將華陽宗徹底的綁上他們的戰車,籌碼不能開低了。
這幾年要不是龍驤軍私下相售,華陽宗網羅天水郡千里之地,每年僅能煉就三四十萬斤淬金鐵料,此時不過是與龍驤軍結盟、共立新帝,所得淬金鐵料就能驟增十倍,廖雲崖相信此時就是趕吳澄他們下車,他們也會死賴著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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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黃培義在十數子弟的陪同下,渡河入倉城議降。
想黃培義擔任鶴翔軍都護將軍,執掌鶴川郡數十年,雖然最終還是被河西鐵騎驅逐出郡,但也有威勢在身,誰曾想有朝一天,他會親自渡河議降?
事情到這一步,陳海希望能儘快將黃氏及賀蘭劍宗的勢力融入龍驤軍、歸寧軍,不會再想著去羞辱黃培義。
黃培義渡河之時,陳海親率樂毅、郭泓判、廖雲崖、紀元任等人,出倉城相迎,禮遇有加的將黃培義及隨行人員,迎到倉城的司丞主事廳商談收編之事。
“此番受奸人蠱惑,竟然痴心妄想欲對天機學宮擅動刀兵,每每想來也是羞愧萬分,只望陳侯能大度相容。”
黃培義坐下之後,姿態就放得如此之低,也令參加談判的樂毅、紀元任等人頗為意外,他們還以為黃氏會態度強硬,甚至不惜做出魚死網破之勢,以爭取更有利的受降條件。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想我當年也是錯信文勃源、趙忠等奸臣,差不多淪為他們屠戮宗閥、害死帝君的幫兇,黃侯莫要太過自責,”陳海說道,“當務之急,我們還是齊心協力,驅逐竊占燕京城的閹賊之流,護送歸寧侯與帝妃還京,繼任大統……”
“這是理所當然之事。而倘若能稍贖前罪,黃培義願聽從陳侯的差遣,以效犬馬之勞……”黃培義說道。
見黃培義一臉的誠懇,廖雲崖心裡都只是笑笑,沒想到黃培義身為一族閥主,諂媚起來倒是令人雞皮疙瘩都要立起來,但說到底黃培義還是見風使舵之人,此時看內廷坐擁宿衛軍五十萬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