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方向上,則動輒是千丈直上直下的懸崖陡壁,動輒是千丈深的斷頭絕谷。
想將八十萬魔兵都帶出荊山,只能選擇從東面突圍,畢竟這麼多魔兵裡,能夠完全無視地形障礙——即便不能御風御器飛行,也能在懸崖陡壁上快速攀登透過、從其他方向突圍走出荊山的魔物,也只有十之一二。
八十萬魔兵即便被困圍到這一刻,已經瀕臨絕境,但陸陸續續的從玉柱峰下的深谷裡走出來,聲勢依舊駭人之極,彷彿一**黑色的怒潮往東前哨大營狂捲過來。
沒有足夠強的靈脈能部署天地防護大陣將通道完全封閉住,但注意到西路魔兵隨時有可能突圍,陳海往東前哨大營多調了兩千輛天機戰車備用。
沒有多調兵馬,是東前哨大營所面臨的地形雖然開闊,但除非是源源不斷的出兵進攻玉柱峰,要是僅僅是守東前哨大營正面數里開闊的坡谷,三四十萬兵馬足夠用了。
更多的兵馬,只能會使得狹窄的戰場變得更加的擁擠,甚至更容易引起崩潰、混亂。
而一旦前哨陣地傷亡過於慘重,後續防線上的兵馬,也能以最快的時間填補上來。
即便北陵軍在荊山已經取得戰略上的優勢,也註定荊山最後一戰的戰場變成絞肉機一樣的存在。
人族兵馬倘若被圍困多月,陷入彈盡糧絕的困境,即便不崩潰,士氣低落,也不會剩下多少戰鬥力,但魔兵在這方面的困憂極少。
這也是人族以往不敢跟魔族進行野戰、更不敢輕易奢望對魔族進行殲滅戰的一個關鍵原因。
在飢餓之極的魔兵眼裡,眼前的人族將卒,是阻撓它們突圍的阻礙,是收割它們性命的戰爭利器,但又何嘗不是一堆堆鮮美的血食,加倍激發它們血腥及兇殘本性往前進攻?
人族將卒打到最後,會沮喪、會絕望、會放棄、會投降,魔兵魔將卻絕少如此,即便被團團圍住,無路可圍,也是兇險之極的殘忍困獸。
東前哨大營與玉柱峰之間的地形說是平緩,但也絕對不利於人族將卒結陣,也極大限制天機戰車大規模的穿插突擊。
西路魔兵也在進入最後一次的瘋狂,成百上千的巫魔將神魂深處秘修的力量徹底的釋放出來,化為無數血色幽芒,散入魔兵陣列,就見一頭頭被徹底狂化的魔兵魔將,握持重盾,強頂住重鋒箭雨的瘋狂掃射,衝入人族將卒的戰陣之中,一邊持握戰兵兇猛廝殺,一邊撿起人族將卒的殘肢斷骸大肆吞食,即便半片魔軀都被打爛了,還是那麼的兇殘兇猛,似乎唯有最後一根骨頭被砸碎,才會真正的倒下。
要不是北陵軍的普通將卒,心志都已經被多年來的殘酷戰事錘鍊得極其堅定,這時候看到眼前如煉獄般的情形,實在難以想象會不直接崩潰掉。
在崎嶇的坡谷間,北陵軍天機戰車叢集不能迂迴穿插,不能將魔兵的鋒線跟己陣拉開距離,只能當成一座座箭塔、箭壘使用。
進入混戰後,北陵軍精銳將卒受限零碎的地形,也無法結成戰陣,更多也是依託一輛輛天機戰車,跟魔兵魔將展開每一處狹小戰場的爭奪。
這是正面接觸戰場上如絞肉機般的血腥殘殺,北陵軍將卒其實是處於劣勢的,畢竟除了重膛弩、六膛重灌弩有射擊死角不說,混亂的戰場為避免傷亡袍澤,重膛弩、六膛重灌弩使用起來畏手畏腳,也就無法交叉形成箭幕覆蓋。
單純以肉身博殺而言,闢靈境的武修都勉強能跟狂化的精銳魔兵正面徒手相搏的,
北陵軍部署在前哨大營兩翼的重膛炮陣地,八百門重膛炮,一波接一波的將一枚枚暴炎散簇箭、暴炎重鋒箭,從兩翼投入魔兵陣列的中段跟後方,擾亂魔兵的進攻軼序,儘可能多的殺傷魔兵魔將。
除此之外,劍修扈衛營也祭御出成千上萬的靈劍法寶,專往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