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傳統的過小年,在南唐這天的習俗是打小孩子過年,也是告誡小孩子從這一日起到年後都要謹言慎行,不得說不吉利的話。
林晚一大早就開始擰著林虎的耳朵告誡他,不過不是提醒他不要亂說話,而是不要偷偷上山打獵,他還這麼小竟然偷拿林晚的弓箭和捕獸夾,想獨自一人上山打獵去。
林晚可得好好教訓他,山上雖沒有什麼大的食肉動物大部分是食草的鹿和野豬這些,但誰也難保碰上狼獾和豺狗什麼的。
她每次單獨一人深入叢林深處都提心吊膽的更何況是他。
不過算起來,自從有了那一大隻豬腿後她確實沒再捕獵物了,估計林虎是想念野味兒了。
想著天天在家看到那個人的身影她心裡堵得慌,於是帶著閃電一個人上山打獵去了,說起來那水潭邊上的兩個捕獸夾到現在還沒有檢視呢。
就在林晚一個人來到水邊的時候才發現仍舊是一無所獲,倒是見到一兩頭野鹿飛快地閃過,她估計是它們從另一邊連城主的獵場跑過來的,不過她也是看著眼饞,鹿十分敏捷她根本無法靠近引弓,更何況憑她的箭術她只能欣賞欣賞野鹿奔躍的背影罷了。
她坐在山頂上歇息,不禁想到那天她就是在這裡第一次看到白衣少年蘇夜和他的黑衣手下琥珀的,又想到當時自己知道面臨被殺的困境跳進刺骨的冰水混沌著被沿水流衝下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已經轉危為安了,但現在想起來還是一陣哆嗦,冰天雪地的日子,潛在刺骨河水裡的感覺她這輩子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忽然想起那一對變態吃人肉的夫妻,還有那個神秘的王家莊。
想到這裡她不禁轉到河流向下的那一面望去,從那堆夫妻的手下逃回家的那段記憶除了腦中驚悚恍惚的感覺她有點想不起來是個什麼感覺來,手腳並用爬行時擦傷的刺痛讓她只模糊地記得自己好像是翻過了兩座山才到回到林家坳的這座山。
想想反正也沒打到什麼,又不想回去看某人的臉色,還不如四處走走,話說現在緩過神兒來了不禁對那個王家莊有些好奇了,現在想起來總是那麼地不真實。
於是她揹著小弓箭沿著河流開始往下走,當然,這一次她肯定是腳下十分利落了,走得很快,太陽又這樣一直照著,等到翻越到下一個山頭的時候林晚背上都有了汗意,不過這種獨自一人伴著水流翻山的感覺真的很愜意,有一種獨鳥飛行的感覺。
她想起四五年前自己剛來林家坳時的場景,面對這樣綿延不絕的高山那時候也有一種海空天空的感覺。
坐在山頂上靜靜望著山那邊的景象,她隱約確定著王家莊的方向,只是這樣遠遠地看去她無法確認任何東西,不過她並不想冒險再次過去。一想起那對吃人肉的夫妻她就毛骨悚然,引得她開啟封存已久的記憶,她仰望藍天深吸一口氣,終於壓下那些殘忍血腥的記憶。
看看太陽已經升到半空了,已經半上午去了,她得開始往回走了。
人都說一個人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兩次跤,
然而林晚卻倒楣的碰上了,她沒想到自己再次在外山的這座山頂上遇到了來自於人的危險,而且這次的危險讓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因為這些人的出現意味著她的身份被察覺。
那是一個六人的小隊,估計是前天連家撤走的時候就上山了。
他們個個身姿挺拔,寬肩闊胸,膚色微黑,一看就是北燕漢子,正圍坐在水潭邊安靜地歇息。
儘管他們低調行事,然而身上掩不住軍隊男人身上的泠冽之氣。
領頭的那人有著寬廣的額頭,額頭上還有一道十分明顯的疤痕,他的面容正對著水潭,所以林晚一上到頂上就和他迎面對了個正著。
這張臉她太熟悉了,林晚一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