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峰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喝陡然響起,瞬間令在場的修行者們無不變色。
而齊書成亦停下手中正準備施展療傷術的動作,目光如雷霆般瞪向那位年輕的修士:“盛道友。”
薛夢珂也被盛峰突如其來的呵斥嚇得不輕,顯然對於盛峰為何要阻止齊書成的行為感到不解。
盛峰並未在意四周審視的目光,獨自邁步走近那張佈滿靈陣的療養榻,伸出右手輕輕搭在老爺子手腕的脈門之上,片刻之後便鬆開了手指。
他轉頭看向齊書成,冰冷的話語如同寒風吹過:“這就是你所謂的救治之道?如此行事與奪人性命有何分別?簡直是修煉醫道的敗類!”
“敗類!”
盛峰毫無避忌地丟擲這兩個字眼,在場之人無不瞠目結舌,甚至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齊書成名震修真界的醫道宗師,不僅是仙盟中醫分會的副理事長,更是被東土大陸乃至整個星域尊奉的醫道泰斗。戴雲平為了請動齊書成為其祖父治病,不惜動用了深厚的家族人脈。
然而此刻,這位被視為神聖不可侵犯的大能卻被一個年輕人公然貶為敗類,倘若齊大師因此憤慨離去,不再為其祖父治療,後果不堪設想。
面對盛峰的責難,尚未開口辯駁的齊書成弟子陸平勃然大怒,衝著盛峰厲聲道:“何處來的狂妄小輩,竟敢這般胡言亂語?速速向齊老道歉,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在場眾人紛紛擰緊眉頭,特別是戴雲平,心頭怒火中燒,若非顧慮到戴家顏面,早已對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發作。
齊書成強壓住內心的憤怒,喝斥道:“渾蛋!哪裡來的乳臭未乾之徒,膽敢屢次侮辱老夫!”
見到齊書成終於發怒,戴雲平正欲出言賠罪並逼迫盛峰下跪道歉,然而盛峰接下來的話卻又讓他立刻止住了步伐。
盛峰語氣平靜地回應道:“我說錯了嗎?你即將下的那一針,可是要刺入少海穴?你這一針落下,老人家必定會咳血不止,距離仙逝已然不遠矣!”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無不為之駭然。
聽見盛峰這般斷言,老爺子即將遭遇生死危機,他們又怎能保持鎮定?
齊書成雙眉緊鎖,平日裡自然不會將一個小輩之言放在心上,但此刻對方言辭鑿鑿,更準確預判出他下一步的行針方向,即便是他也難免內心增添了幾分不安。
見齊書成默然,盛峰接著道:“在我抵達之前,你已經用另一套針法為老爺子施治,成效甚微,隨後又改用續命九針。可是你可知,先前所用的回魂針乃是強行抽取病人生命力的邪法,如今再施以續命九針,豈非加速了老爺子的邁向死亡的步伐?”
齊書成聞聽此言,不禁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眼前這位年輕人竟有如此高深的醫道造詣,甚至連他在眾人到來前替老爺子施用過回魂針的事都能知曉,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你胡言亂語!齊老的身份尊崇無比,怎容你在此胡亂詆譭!立即向齊老道歉!”陸平怒吼道……
陸平正欲向盛峰發起靈力攻擊,卻忽然被齊書成用手勢制止,並且齊書成轉向一側的戴雲平,語氣莊重地開口:“戴少俠,在下施法救人之前,你我已有所約定,此老前輩之病情殊為棘手,我能做的唯有傾盡全力,成否一半在於我之修為,另一半則繫於天命。今既有高人在此,那在下便不再插手此事,就此告辭。”
齊書成之意甚明:他僅能做到問心無愧,至於生死,則交由天意決定。
聞聽此言,戴家父子面色驟然變得鐵青。
他們心中暗斥齊書成為何身為一代丹醫宗師,竟會視垂危者如待宰之馬,實乃行事荒謬至極。
戴天理轉目看向盛峰,恭敬問道:“盛真人,敢問您是否有妙法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