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此刻陷入癲狂狀態的父親,真會說道做到。
慕容聞決枯井一般的眼眸裡,瞬間閃過一絲暗光,然後飛快的消失,轉身同孃親一起朝著門外走去。
就在三人以及眾多宮女太監剛要踏出房門之時,宰相那帶著嘶啞的聲音,冷冷的再次響起:
“夫人,你留下,其餘的都走開,門外不準任何人靠近,靠近者,殺……”
聽到這話後,眾人趕緊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陸陸續續的走出了屋子,張媚娘滿心的不解,朝著夫君走了過去。
“老爺,先讓御醫給你診治一下吧,你都……”張媚娘看著宰相嘴角還在不住往外滲血的模樣,雙眼淚汪汪的擔憂說道。
只是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宰相那好似寒刃一般的目光給嚇得立刻閉上了嘴。
沒有了張媚娘在耳邊嘰嘰喳喳的吵鬧聲音,宰相好似疲憊不堪的閉上了眼,然後不斷的深呼吸,足足過了片刻後,宰相才暫時平息了內息的熱血翻騰,慢步走到宗政無雍的面前,蹲下身子。
帶著顫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拉開宗政無雍頸間遮擋的衣服,然後低下頭仔細的檢視起來,看到眼前那兩個月牙胎記,他頓時淚如雨下,豆大的淚水啪啪的砸在地上的屍體臉上,濺起朵朵淚花。
真的,真的是兩個月牙胎記,一點也沒有作假,眼前的一切並不是幻覺,這都是真的……
宰相側身對著張媚娘,所以張媚娘並沒有看到屍體上的胎記,而是隻看到宰相此刻幾十年來從未有過的失控,好似忍受著極大的悲哀一般,於是便再也顧及不上此刻說話是否會惹來夫君的不滿,關切的開口問道:
“老爺,你究竟怎麼……”
宰相的手,抖動得好似抽了雞爪瘋一般,慢慢的撫上屍體的頸間,然後在慢慢遊移到那沒有了生氣的圓乎乎臉龐上。
張媚娘看著眼前這樣的場景,一股莫名的寒意蔓延至全身,一種莫名的恐懼預感,在她還沒有來得及去思考之時,然後一閃而過。
就在這時,宰相終於開口了:
“夫人,你來看看,這裡的這個胎記你還認得嗎?”
張媚娘疑惑的看了一眼宰相後,便依言的走到宰相的身邊,俯下身子,當她的視線在接觸到那兩個一輩子也忘不掉的月牙兒胎記之時,整個腦子轟然一聲,好似整個世界都垮塌了一般。
“這……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兒子身上才有的月牙胎記……卻在他身上,為什麼會這麼巧合……”
張媚娘不住的搖晃著腦袋,滿眼淚水的不敢置信說道,整個身子也猝然間無力的倒下。
本來之前還抱著最後一絲僥倖心理的宰相,此刻聽到妻子的話,整個人頓時便覺得墮入了地獄之中的寒冰煉獄一般,當心理最後那一絲救命稻草斷裂之後,宰相彷彿瘋了一般的整個人撲上屍體,雙手撕扯著屍體上的衣物。
“不可能,老天不會這麼對我的,一定不會這麼殘忍對待我的……”宰相一邊撕扯,一邊仰天長嘯大大哭了起來。
這個曾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男人,這個此刻已經除掉了皇室最後一根血脈,終於能順利登上皇帝的寶座了,他是驕傲的,他是充滿血性的,更是狠辣的,可在這一刻,哭得宛如個孩童一般。
沒有了曾經的驕傲,沒有了在意的尊嚴。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老天為什麼要這麼戲弄我,我以為除掉皇室最後的血脈,終於能大展我的霸業,為什麼原本是宗政皇室中的血脈,卻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宰相痛哭失聲的不足雙手捶地,一聲聲的低聲質問著。
旁邊的張媚娘此刻整個人也懵了,魔怔了,老天究竟和她開了多麼大的一個玩笑,本以為一出生就死了的兒子,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