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叔倆老頭拈鬚淡笑。
“這是你的理解,還是眾所周知之事?”起身負手,腦海裡頭有個隱隱的東西在閃爍著,就像是蒙童在拿起書本的那一剎那的明悟,靈智未開將開的那種感覺,我似乎抓住了我自己的某種生存目標,卻又一下子滑脫——
“自然是眾所周知之事也。”李慎在一旁很恭敬地答道。
“呵呵呵……”我笑著搖了搖頭,是啊,老師,這個令我極其懷念的職業,沒想到我回到了千多年前的大唐,竟然又要重操舊業,重執起那根育出桃李千萬株的教鞭。不像是諷刺,倒像是我在人世間不過是走了一個輪迴,或者說,我夢中真的走出了大唐,去到了另一株歷史分叉處,又悄然夢醒一般。很有思意的聯想……
“老師,學生說的不對嗎?”或許是我高深莫測的笑容讓他們更加的敬畏,倆小孩子小心翼翼地異口同聲地問道。
文心手打組隼風手打,僅供試閱,轉載請註明,同時請支援正版。
“也可以說是對,但不是全對。”習慣性地溜達起來。繞著倆小屁孩溜達,腦海裡正在組織著詞彙:“你們印象之中的老師,怕該是那種不苟言笑、教授知識、解答問題的先生,老師說的,都是正確的,對吧?”
四個腦袋都在上下搖動,包括李叔叔和魏叔叔。
“這個……”比較難以解釋,難道我告訴他們這千百年來的教育體系落後?也不能算是落後,至少現在的學生對於老師的尊敬和對知識嚴謹的態度要遠遠超過後人。
“那我再問你們,老師說的,就是對的嗎?”站在倆學生屁股後邊,目光落在倆小腦袋上,若手裡有教鞭,決定是落在李治的屁股上,至於李慎,我會給他一張獎狀。
“賢婿此話是何意?”李叔叔跟魏徵大叔對望一起,倆人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似乎對我的問話覺得實在是匪夷所思,聞所未聞。
“岳父請稍待片刻。”不想讓李叔叔來問我,主要是咱不好意思唾沫橫飛地噴李叔叔臉上,要訓,也得訓跟前這倆不敢反抗的小孩,這樣才有成就感。
“老,俊哥兒這話何意。”李治反應比較快,很快就察覺了我的意圖,並按我的要求,換了個稱呼,比較滿意他的機靈,但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訓斥這個牆頭草的機會。
“孔子曾師從於老子,李治,我可曾說錯?”本公子很和藹地朝這小傢伙露出了獠牙?嗯,門牙,整齊的門牙,比較雪亮。“孟子乃孔夫子的門下徒弟,荀子亦繼儒家……我可曾言錯?”一連竄的問題如同一陣激烈的組合拳砸在李治的眼角、鼻尖、下巴和臉頰上,這小傢伙一陣頭昏眼花,晃了半天腦袋才一個勁地點頭。
李叔叔則和魏叔叔沒了剛才的悠閒,愣愣地瞧著我,似乎想看本公子能耍出啥子戲法來。
“孔子‘罕言利’,認為‘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荀子認為‘先義而後利者榮,先利而後義者辱。’……孟子言人性本善,荀子亦言人性,卻以為其惡……還有,老子乃道家始祖,孔子卻是儒家宗師……老子比較偏重於對形而上的問題和人與自然的關係的思考,由此而建立了他的本體論和宇宙論;孔子則偏重於對人與人的關係的思考,由此而建立了他的倫理學。老子言天道而亦能於小處著眼,所開創的道家有著豐富的關於社會與人生的哲理性思想,正是由於道家對社會人生問題的關注,並提出了與儒家迥異的看法和解決方式……孔子從不談論‘天道’而重倫理,有子貢所說‘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你覺得,若是孔子,盡信於師長,循規蹈矩,就如盡信書之言,今日,還還會有孔夫子嗎?!”我最後幾乎是高喝出聲。
嗆啷!魏大叔的茶杯跌到了地上,碎成了殘片,可倆眼還呆愣愣的盯著我,手哆嗦,斑白的長鬚下,嘴唇也在哆嗦,幹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