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半年前,下官便已通令郡下全縣,對沿途過往的貨運物資進行詳細的檢查,但凡有運銀之人即刻扣留,待詳細審問無誤之後才能放行,所以對方若如此計劃是行不通的,其二,則是小規模的進行銀兩兌換,雖然時間比較長,但比較安全。”
周泰不由輕讚道:“耿大人這個切入點極好,每個地方的銀票兌換點都是有記錄在案的,什麼人兌換了多少銀兩,全都詳細得很,若是集合這些記錄進行調查篩選,說不定會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也不一定。”
話才落下,卻聽李劍說道:“下官以為對方還有第三種方法,那就是將銀兩藏起來,待到風聲過後再行處理。對方既然有能力把盜銀之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自然早有準備,或早就在各城買下地皮,埋了所藏之銀。”
周泰聽得若有所思,耿復卻一笑道:“下官以為這種可能性極低,對方要想把這幾十起盜事做得如此完美,必定是一個盜賊集團,這盜了銀之後,不可能不分贓。分贓之後,自然會有人想著兌換銀兩,從而露出馬腳的。”
周泰便不由點點頭道:“耿大人的話確有幾分道理。”
這話落下,耿復便不由挑釁式的朝著李劍瞥了一眼,頗有幾分驕態。後者輕哼了一聲,眉頭一蹙,心裡更不由有幾分擔憂,他和耿復較量這麼多年,明爭暗鬥,都是一心想把對方給壓下去,不想而今盜賊之事卻被對方搶了個先。
盜賊雖為團體,但必定個人心性不同,有人謹慎,有人粗莽,分贓之後有人露出馬腳的可能性極大,只要抓到一人,順藤摸瓜確是可行之事。
他不由暗道不好,為何自己沒想到這種可能,若是這個案件真被耿復偵破,那日後只怕多的是被他笑話。
堂堂一個武將竟然被一個文官在查案上搶了先,這說出去也是極為丟臉的事情。對於極重名譽的李劍而言,更是難以忍受的事情。
就在此時,卻聽外面有小吏來稟告,說金曹監史於正有要事求見。
即有要事,周泰便叫小吏讓於正進廳來,待於正進來後,便稟告道:“大人,下官有關於無影盜事的線索稟上。”
“於大人你有何線索?”周泰倒沒料到於正是為這事情來,大起了好奇心。
李劍二人則都朝著於正望去,目光中滿是質疑,這金曹監的管轄範圍和治安毫無關係,而且於正其人大家也都甚為清楚,從來都是盡其本分,不該管的事情從來沒有插手的意思,今日突然來了這一出,確實讓人甚為意外。
只聽於正回道:“回大人,其實有線索的並非是下官,而是另有其人。”
“於大人你怎地賣起關子來了,究竟是何人有線索?”周泰又問道。
於正便答道:“此子乃是青川沈家的三少爺沈辰。”
周泰聽得有些糊塗,微微蹙眉深思一下,爾後突而想了起來,眼一亮道:“就是新近提升的金曹監副使沈大人的外甥?”
“正是!”於正答道。
周泰摸著鬍鬚,悠然說道:“若本官沒有記錯的話,三年前就是這位才滿十三歲的少年,帶領青川城兩百縣兵,計奪三大匪寨,還將那貪官安縣令給撬下了臺。”
“大人真是好記性,正是此子。”於正笑答道。
這一說,李劍和耿復也都同時想起這件往事來,當初事情雖發生在青川,但一時間卻相當轟動,傳至郡中,一則青川匪事是眾所周知,而且還有個因為當年都尉事件貶至那裡的袁鐵,二則堂堂一個縣令貪汙幾十萬兩之巨,這兩件事情都和一個十三歲的孩童牽扯在一起,便免不了眾說紛雲,那時是郡內人盡皆知。
如今再提起此事,無論是李劍還是耿復倒都想親眼見一見這個少年,自然,周泰也不例外,他便抬抬手道:“傳上來吧。”
未過多久,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