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腦。潛規則,你想進班子,選前要挨個拜票。席間劉書記笑容可掬地敬酒,敬到那個頭頭都悄悄塞個信封,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劉書記酒後非開車送武鞏回家,給了他任務:“請嫂夫人拆兌點錢。”
武鞏懶得回家,怕看見裸聊。這次開會都沒跟葉榕打招呼。他不想回家也得回,重任在肩啊。喝的稍微高了點,他敲門聲很重。
葉榕好一會兒才開門,慌張地說:“你來,也不提前打招呼?”
瞧瞧,又是這句,多膩歪人吶。武鞏肩膀拱開門,還好,葉榕穿著睡衣,儘管衣襬凌亂,畢竟沒有“落花飄雨”地裸聊。問題是葉榕一反常態,親熱地抓他胳膊直奔兒子房間。“兒子天天盼你回家,”她邊說邊用肩膀頂住門,等於封死出去的路,“看兒子可愛不?”兒子睡得正香,武鞏不想驚擾,彎腰親親他。葉榕又說,“兒子進一小了!館長給辦的,要不要謝謝人家?”她好像在拖延時間。
一聽館長武鞏想起裸體的“含羞草”,有點噁心。畢竟人家幫忙辦了事,他對葉榕笑了笑,算是同意感謝。這功夫忽聽東屋門響,腳步聲急促,他神經質地一把撥開葉榕衝進東屋臥室,看見了一塌糊塗的床,還聞到濃濃的煙味。都明白了。估計那人沒跑遠,他追出去穿衚衕,拐街口,看見一個落荒而逃的背影。他喊了一聲‘含羞草’,背影驀然停下,落魄地轉過臉。沒錯,穿衣服的館長。武鞏原地沒動擺擺手,明擺著讓館長走人。再追沒意思,都把事情辦了,就算扯平了。“‘含羞草’!”他手舞足蹈在原地轉圈,“我謝、謝謝你!靠!” 電子書 分享網站
2 武鞏回鄉籌款
再沒回那三間平房。回去武鞏怕與葉榕動怒,沒勁,男子漢嘛。他像個遊魂在街上晃盪,晃累了坐到一個燒烤攤上,灌了五瓶啤酒,醒來已是轉天早上。攤主打車送他回的賓館。他睜開眼聽見劉書記問,錢拿來了。他只能撒謊,老婆把錢給兒子交了擇校費,書記放心,馬上回鄉里找錢。劉書記臉上掛出不高興,說錢先放一邊,先去會議室聽溫副縣訓話。武鞏問訓什麼話,劉書記說還是為宋村的事情,因為那天村民去市局上訪,市局很惱火,說縣裡的專案先放一放。
兩人進屋先給溫副縣賠罪。溫副縣拍桌子,主要拍給武鞏看,畢竟劉書記要進班子,手下留情。拍完桌子溫副縣指著武鞏鼻子說:“萬一專案泡湯,你就是縣裡的罪人。這件事不僅關係小劉前途,也事關你命運……”武鞏頭皮發麻。除了視自己命運為身外之物外,哪件事他都擔待不起。他問有什麼辦法補救。溫副縣說別讓農民再搗亂就行。他堅持先前條件,必須給宋村上專案。溫副縣說靶上看箭。工作到位了,自然想著宋村。這就沒得說了。武鞏指天畫地發誓:“再有搗亂的,您摳我眼球當泡踩!”
散了會劉書記還要武鞏陪同出席宴請,他給駁了,回鄉政府給你抓錢呀。劉書記才放他一馬。
一路上武鞏反覆細化收拾龐大光和二柱子的計劃,同時琢磨如何給劉書記抓錢。進了鄉政府大院看見小琴正往門外推一個姑娘,那姑娘晃著一沓條子嘟嘟囔囔,小琴說急啥呀,鄉里能賴賬?年底準給。武鞏下車問咋回事。小琴說香香酒樓催上半年飯費,六萬多吶。武鞏瞪眼,吃這麼多?查查誰吃的,誰吃誰還。小琴不敢吭聲,飯條子遞給武鞏。武鞏晃著飯條子忽然笑了,踏破鐵鞋無覓處,找香香酒樓借三萬,先解劉書記燃眉之急。反正蝨子多了不咬,賬多了不愁,年底一塊總髮愁得了。他叫小琴立刻坐車接龐大光,說鄉長請他來香香酒樓喝酒。小琴納悶,請他喝酒?美了他。武鞏說別囉嗦,叫你去你就去。他盤算好了,擺一場鴻門宴,既找香香酒樓借錢,又順便收拾龐大光。收拾龐大光是他防止農民再搗亂的第一步。
香香酒樓相當於大窪鄉國賓館,重要客人都到這兒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