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有燎原之勢展開來。
說來也巧,這教不過傳了兩三個月,便趕上六七月份水稻灌漿,可不過是一夜之間,南陽連著附近幾個州府的稻子葉上都生出暗綠色的小斑,再一日便漸漸擴大為梭菜斑,葉子兩面都生了黴層,竟然得了稻瘟病!
蕭繹心急火燎。南陽附近那幾個州府堪稱天下糧倉,如今這稻瘟病一生,怕是百姓連進嘴的口糧都無,玉米番薯種的雖然也不少,但也頂不了多少大用。蕭繹令戶部立刻派人下去看能否有法醫治,可十天去了兩天撥,可中藥水,蒜頭水、草木灰等等辦法治了幾天,那情形愈發壞了起來,上千裡地的麥子都死了七七八八。
一時民心浮散,那襖教趁機又發展了不少教眾。宮裡的和曦從高儀那裡獲知了這個訊息,滿意的笑了起來:“太師從哪裡尋來這般好的稻瘟?如此說來,下月咱便可以動手了!”
高儀拱手道:“兒子在西南地,多瘴氣奇病,便讓他弄了這許多生了病的稻穀,皇后放心,送來的那人再也不能開口了。兵器咱家也準備的差不多,襖教教眾如今已有近十萬之巨,只待皇后吩咐!”
和曦笑了下:“太傅果真是個能幹的,我必會在我哥哥面前為太傅美言!只這蔣均軒的練兵之法,高太傅那邊可有了著落了?”
高儀道:“回皇后,聽說是聖上得了一本兵書,那兵書卻是曾借與蔣均軒和幾個老臣看過,他們都口風甚緊,那書現在仍在聖上哪裡自己收著,兵部不曾染指一毫一分,實在是難以下手。”
和曦冷哼了一聲道:“練兵與閱兵都沒你的事,看將你防的跟防賊一般,高太傅,你可曾是帝師啊!”
高儀微微抬頭掃了眼和曦苦笑道:“老臣不得聖心也是無法。”接著又頓了頓小心的說:“那巴彥的騎兵。。。。。。”
自家哥哥對明元練兵之發有志在必得之意,怎和曦在明元抓到手裡的這幾個人都不堪用,如今有些不耐煩:“如今兀布還在整肅,定州倒是兵力空虛,待你將那南陽城攻下,我哥便從定州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家裡的存糧吃完了,為數不多的番薯玉米吃完了,到了八月該豐收的季節,被飢餓和絕望折磨的已經沒有出路的百姓,被那些襖教的教眾攜裹著,一同向南陽出發。
流民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越來越多,有說南陽城裡有國公府,出了皇后,家裡存的糧食單獨建立糧倉來收,有說聖上體恤,南陽城要開倉放糧,若是得了那麼幾捧,也多了些活路了。
待蕭繹得到訊息,南陽城已經被流民圍了城。
南陽城的城門如今四處緊閉,城樓上士兵具甲持刀箭而立,一個襖教的小頭頭每日拿著鞭子和一車的饅頭,指使這些流民每日去南陽城的城門叫嚷著要放糧。
喊完便可以回來領一個饅頭,若是有人沒有出力白混饅頭,東南西北哪個城門都有襖教的人看著,一旦瞅見便是一刀剁下手掌,有僥倖逃過去混的,若是被兩個或以上的人指認出來,照樣拖出來,一刀剁下。而那人的饅頭也由被指認的人平分。
逃哪兒去,哪兒都沒有出路,這南陽城便是那最大的肥羊,那些襖教的人整天再說:“弟兄們,城裡不說那富戶,還有咱先皇后孃家,除了糧食,金銀珠寶應有盡有,等咱們進了城,喝酒吃肉都不是事!如今莊稼都生了瘟了,這饅頭是咱教主向聖母求來的,哪些死了的弟兄也別怕啊,都是往極樂世界去了,咱教主天天幫著唸經祈福呢!”
話說高儀跟和曦一起,將那襖教發展的有聲有色,這教眾一多,眼線便也多了起來。有日高儀接了個密報,道有人曾在浦霞鎮給一位年輕婦人診過脈,那婦人象極了已經死去的先皇后,當時卻有了兩月身孕了。
高儀正摟了牡丹閣新來的美人喝酒,頓時滿腹的酒氣化成涔涔汗珠自後背額上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