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地叫個不停。我猶豫了一下,心想再急也不急在這一刻,然後對司機說:“走吧,一起去!我也好長時間沒有嚐到四川的麻辣味兒了。”
司機將車停在路邊,我們一起進了一家豆花飯店,點了四菜一湯,外加兩碗米飯,一共三十八塊錢,我付賬。成都這塌塌就是這樣,衛生巾比別的地方貴一半兒的價,但吃的東西絕對比任何一個地方都便宜,味美價廉。桌上我給司機遞了一支菸,司機給我點了一次火,這一來二去便算是認識了。這頓飯吃得倍兒香,每人喝了一瓶啤酒,一直有說有笑,兩人倍兒高興,一邊吃飯一邊拉家常。該司機姓楊名盤,成都本地人,講一口漂亮的四川話,娶了一個漂亮的四川老婆,還生了一個漂亮的寶貝女兒,同樣是四川人,一家三口的小日子過得夠麻也夠辣。唯一不幸的是,去年他的漂亮老婆被一個外地人給睡了,直到現在那綠帽子都還結結實實地套在他頭上,但他並沒有要將它摘下來的意思。他對此發表了一句堪稱經典的話:“這時代進步了,女人都很現實,你給不了她想要的,她就賞給你綠帽子。”
我覺得這楊盤司機也怪想得開的,要是換了 ,我就先到民政局把綠帽子摘了,然後再他孃的來個反戴帽。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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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成都到汶川縣城,有一條九十二公里長的二級高速公路,平時坐客車通常要兩個小時,打計程車最快一個半小時,今天用了三個小時,楊盤司機對我說:“這都是最快的速度了。”
而且還進不了縣城,政府為了保護災區內的國有財產和受災人員的生命安全,重災區已經在兩天前便被封閉了。現在只有運輸救災物資的車輛和救災人員才能進入,經過關卡時還要接受嚴格的檢查。關卡就設在城外兩公里的地方,楊盤司機的北京現代一到這裡就被攔下,幸好我家沒有住在城裡,所以不用進城。但要到我家則必須從城裡經過,這確實比進不了城還讓人失望。該關卡二十四小時都有人把守,不僅閒雜車輛不讓進,就連閒雜人員都甭想進,你也不用抱有任何僥倖心理,尋思著大道上不讓進就從小道進。這裡不是中緬邊界,別想著偷偷摸摸就能過河,禁區周圍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武警官兵站崗,比邊防線還要戒備森嚴。
現在大部分受災群眾已經被安全轉移,只有一小部分實在轉移不了,轉移不了的那一小部分都還待在廢墟下面,有的已經罹難了;但有的正在接受救援,救災官兵們也都在抓緊時間全力搜救。這幾天以來,國內各行各界的人都沒有閒著,抗震救災,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出力,既沒錢又沒力的都在打著“眾志成城”的旗號滿大街作宣傳,只有一小部分反革命分子沒事兒偷著樂。
上海有一個玩賽車的作家叫韓寒,相信很多哥們兒都知道他。據說該哥們兒不知在哪裡聽到地震的訊息後,就開始打算要捐款獻愛心,但計劃到最後還是擔心善款投錯了門路,愛心掉進貪官的腰包裡。於是就親自跑到災區,捐完錢後又留下來幫災區運送救災物資,其情可嘉也!
昨晚我在陳怡家裡看了三個小時的新聞聯播,那新聞聯播還真叫新聞連播,播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是相同的內容。
有些鏡頭很悲慘,但有些鏡頭卻很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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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大路不讓走,我只好讓楊盤司機轉上土路。這條土路可以繞過隔離區,穿過附近的一個鎮子再翻過一座小山坡就能到達咱們村,全程不超過十公里。糟糕的是楊盤司機的北京現代歲數實在偏大了點兒,走在寬闊平坦的二級路上都會不停地搖晃,一進入坑窪不平的土路就跟老牛拉破車似的,晃得更加厲害,幾番折騰得我欲吐不能,乾嘔不止。
這條土路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糟,一些路面都被上面塌下來的雜物堵住了,幸好地勢比較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