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獵的江風吹得他身後的紅色大氅呼啦啦地招展起來。
“我軍神勇無敵,陳軍節節敗退,不堪一擊!只要渡河而過,袁術便會走投無路,屆時司空就能看到袁術的人頭了,這破賊的頭功,註定是司空的。若能率先攻入壽春城,取下袁術的人頭,司空不但將聲望大增,還可趁機掩有整個豫州和九江、廬江兩郡之地,便得了兗、青、豫三州全境之地,兼得半個司隸和揚州,試問天下誰敢不從?”邊上的程昱笑道。
曹操微不可察的點了一下頭,望了望遠處正在忙活的工匠,問道:“我要艨艟一千,竹筏一萬,何時能完工?”
身旁的滿寵無奈的說道:“竹筏易造,可是艨艟難啊,至少需得兩月時間,可是若無艨艟在前,純粹以竹筏渡江,必然損傷慘重……”
曹操神色微微一變,隨即恢復神色,只是淡淡一笑:“無妨,無妨,兩個月就兩個月,只要攻下紀靈,則袁術四面的防守破了一處,便會處處皆破,屆時六路聯軍盡出,不怕……。”
突然,他話說到一半,腦海中一道念頭一閃,登時臉色又變了一下,臉上突然陰雲密佈,轉變話題問道:“公孫白如何了?”
滿寵微微笑道:“公孫白和我們一樣,也被堵在了淮水北岸。白馬義從縱然縱橫北地無敵,但是若到這江南河流與湖泊縱橫之地,恐怕也起不到什麼威力。據下官所知,公孫白一路而來,除了平阿城縣令主動獻城,至今寸功未立。如今主公擊潰袁術主力,又即將兵臨壽春,這一戰,公孫白註定要成為主公的陪襯。”
曹操卻依舊滿臉肅然之色,心中忐忑不安。
滿寵的確說到他的心底裡去了,這一次討袁之戰,他確實存在和公孫白一較高低的想法,其一是為了增加自己的聲望,進而順理成章的擴大自己的地盤,其二也是要給漢帝劉協一個震懾,很明顯劉協讓遠在冀州的公孫白參與討袁,就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
自與袁術交戰以來,他的主力盡出,擊潰了袁軍主力大軍,使得袁術倉皇而逃,退守壽春,如此看來,公孫白的白馬義從再武勇,也決計不可能再壓他一頭了。可是如今五路大軍盡皆受阻,被擋在淮水和淝水的對岸,討袁之戰已然陷入了僵局之中,若是公孫白突然渡江而過,打破僵局,率先兵臨壽春城下,導致袁術的防禦體系土崩瓦解,恐怕這功勞未必就比他小了。
程昱似乎知道曹操的心思,哈哈笑道:“主公不必擔心,公孫白及其部曲久居北地,不擅舟楫,又未帶工匠,如何能造的船隻?若只是製造竹筏渡河,姑且不說是否能在波濤寬廣的淮水之上突破雷簿的箭陣,那些百裡挑一的駿馬目標那麼大,恐怕要有大半喪生在箭雨之中,公孫白豈敢冒險?”
曹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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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塗城,縣衙。
主將雷簿正與當塗令楊續在大廳內暢飲,兩人身旁各依偎著一個姿色俏麗的女子,已經喝得半醉。
“雷將軍,飲了這樽酒,你我就散了,明日再飲。如今漢國驃騎將軍公孫白的白馬義從已然在對岸駐紮,可得小心防守。”當塗令舉樽笑道。
雷簿不以為然的哈哈笑道:“楊縣令過於緊張了,公孫白的白馬義從雖然厲害,卻也不能插翅飛過來,淮水對岸連小漁船都找不到一條,更別說那些健馬若無大船,如何能運過河?你我儘管飲酒就是,今夜不醉不歸。”
楊續無奈,只得繼續陪同雷簿飲酒作樂。
……
夜色已深,殘月如鉤,淮河水面上一片昏暗,只能聽得到獵獵的江風聲和浪濤翻滾的聲音。
南岸的陳軍水寨中,燈火逐漸暗淡,守寨計程車兵都已進入夢鄉,即便是那些負責值夜計程車兵也只呼呼的睡了起來。
莫說公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