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門一線,數萬餘漢民都目瞪口呆,彷彿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一片鴉雀無聲中,唯有那柱子上的匈奴王庭衛軍,掙扎叫喚叫個不停。
“現在就開始吧,有怨抱怨,有仇報仇。”文丑讓開了條道,指著立柱上的匈奴人喝令道。
號令傳下,卻無人敢動。
這些漢民們不是不想報仇,而是被奴役許久,幾乎骨子裡都已養成了奴性,哪怕這些匈奴衛軍已成了階下之囚,但他們卻本能的有一種畏懼,不敢對其無禮。
文丑見沒人動手,不由怒道:“都傻站著做什麼,還不速速動手!漢人的脊樑何在,漢人的血性何在?”
雷聲般的質問,迴盪在夜空中,直刺漢民之心,數萬餘漢民,都微微一顫。
他們積聚於心底的那份仇恨,漸漸如一絲星火般,開始燃燒起來。
有人已暗暗握緊了拳頭,也是悄悄的咬緊了牙關,但他們彼此相視,皆是猶猶豫豫,半晌卻依舊無人挪動。
“有本將給你們撐腰,你們還怕什麼!”寒風中,突然傳來一聲金屬般的聲音。
那聲音彷彿來自於天際,挾著雄渾如雷的威勢,讓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心中一凜,本能的產生了深深的敬畏。
尋聲望去,卻見那一名身高八尺,丰神如玉的少年,頭戴白玉冠,白袍銀甲,催動著那匹高達一丈的汗血寶馬,緩緩而來,如天神一般進入了人們的視線。
那是大漢的大將軍,神一般的存在,天下無敵的公孫白。
所有的軍民,都猛然清醒,轟然齊呼“大將軍”。
公孫白沒有做聲,他的雙眼已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所灼痛,變得通紅起來,手中的馬鞭只是微微一擺,呼聲立即戛然而止。
說話說,公孫白已驅馬來到營門前,如鐵塔一般,傲視著眾漢民。
他目光如灼,厲聲道:“本將來這裡,只是告訴你們一句話:犯強漢者,雖遠必誅,雖強必誅!”
他的聲音不大,卻極具穿透力,深深的震撼著所有人的心靈,縱然是趙雲等久隨公孫白的白馬義從將士,心靈也為之震盪。
這輕輕的一句誓言,令漢民們心中的復仇之火,燒得愈加濃烈了。
公孫白馬鞭一指立柱上的匈奴兵,再次喝道:“本將要看看,誰會成為第一個手刃仇敵的漢人,誰會成為第一個血性復甦的大漢兒郎!”
隆隆如雷的聲音,遍傳全營,震撼人心。
一片沉寂中,一名滿臉憤怒的漢民漢子,大步的走上前來,走到那堆利刃之前,抽出一柄長刀,一步步凝重的走向其中一根立柱前。
只見他雙眼噴火,手中長刀直指一名匈奴百夫長,嘶啞著聲音,吼道:“我的父親死於你手,我的妻子死於你手,我的兒子還是死於你手,今日我要剜出你的心來,血祭我的親人!”
吼聲暴起,只見他手中的長刀惡狠狠的插入了那名匈奴百夫長的胸膛,那名百夫長的口舌已被堵住,發出一陣悶嚎聲之後,便見胸口鮮血狂噴,一顆血淋淋的東西被那名漢人硬生生的挖了出來。
那名漢人挖出那團血肉之後,惡狠狠的啃了幾口,這才將手中的那團血肉和長刀扔落在地,大步奔向公孫白,在二十餘步之外跪倒了下來,大哭道:“草民拜謝大將軍!”
公孫白疾步奔向前,嘩的解下身後的虎皮大氅,親手披在他的肩膀之上,激聲吼道:“好,這才是我大漢的好男兒!”
話音未落,數萬漢人騷亂起來,數百名漢民漢子,爭先恐後的衝向那堆利刃,然後發狂似的朝立柱上的匈奴軍撲了過去。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不但一千餘匈奴人不見了蹤影,只剩下東一塊西一塊的血肉,就連那些立柱,也被砍得東倒西歪。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