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亮的唳叫聲,不時傳來,進入素利的耳朵中,變成了各種各樣的資訊和情報,襲擾鮮卑駐地的漢將趙雲部的動向,也逐漸越來越清晰起來。
一萬五千兵馬對兩千,只要遇上了,便無論如何都是一場絕對的碾壓和圍殲之戰,所以素利雖然四處聽到鮮卑人的駐地被襲的訊息,也聽到鮮卑各部落大亂,紛紛往北遷徙的訊息,但是仍然能沉得住氣來。
隨著趙雲部的動向越來越清晰,素利的心情也越來越激動起來,這隻摧毀了他的邑落,殺了他的父親的漢軍,終將血債血償,死於他的戰刀之下。
一道瑟瑟的秋風,從草原上掠過。
趙雲站在山丘上,望著北面方向,雄偉的身軀,帶著絲絲威嚴的氣息。山下的白馬義從將士,全都安靜了下來,只是無聲的望著趙雲的背影。
山丘東面的兩裡之外,有一片疏林,疏林的背後,則是一個鮮卑大邑落,足足有千人。
連續奔襲了十八天,洗劫了大小邑落三十餘處,趙雲不得不決定暫時收手,準備掃蕩這處邑落之後,便率兵撤回彈汗山駐地。
不為別的,只因為他隱隱感覺到了一股不祥的預感,雖然莫名其妙,但是卻又那麼真實,這是一名久經沙場的老將透過長年累月的戰場廝殺中得來的預感,雖然顯得莫名其妙,卻又顯得那麼真實。
夜色如水,趙雲靠在一塊石頭上,仰望星空,想起了遠在鄴城的蔡琰。
胡思亂想之中,趙雲緩緩的閉上眼睛,準備假寐一小會,為接下來的夜襲蓄精養銳,就在此時,他突然聽到了急劇的馬蹄聲。
趙雲呼的翻身坐了起來,順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的確有動靜,而且前來的騎兵還不少,估計有十餘騎。
“將軍,好像是鮮卑的偵騎!”有人低聲呼道。
趙雲眉頭一蹙,沉聲喝道:“去一隊人馬,殺了他們!”
身旁的一名隊率,立即率著五十名精騎,手舉著明晃晃的繯首刀,衝了過去。
月色如水,灑在草原上。
大約有十六七個鮮卑人組成的偵騎,正朝這邊飛馳而來,同時發出一連串的喝問聲。
回答他們的是一片雪亮的刀光,轉眼之間,五十名白馬義從已然將那十幾名鮮卑偵騎團團圍在中間,能作為偵騎的,當然都是鮮卑人中的精悍之士,但是在白馬義從面前卻是根本不夠看,眾白馬義從直接揮起了繯首刀,帶起一道道絢麗的光影,向鮮卑人絞殺而去。
喊殺聲,兵器的碰撞聲,以及戰馬的嘶鳴聲,混在一處,並沒有持續太久,轉眼之間便已平靜了下來。
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不是眾白馬義從不願留下活口,而是這些鮮卑偵騎一個個拼死力戰,根本就毫無投降之意,哪怕已然被長刀架在脖頸之上,仍然想要反攻一刀,逼得眾白馬義從不得不殺之。
隨後趕來的趙雲,見到這般光景,又望著遠處那片疏林之後的邑落,心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趙雲眉頭緊蹙,低聲道:“附近恐怕有大隊的兵馬埋伏,只要我等一旦衝入那處邑落,伏軍便會出現。”
“此處邑落連男女老少也不過千人,就算全體出動又如何,還不是刀下之鬼?”一名軍司馬不屑的說道。
“區區一個邑落之中,豈會有如此悍不畏死的偵騎?恐怕是鮮卑軍的主力兵馬到了。”趙雲沉聲喝道。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此撤兵,返回彈汗山,反正這些日子殺也殺爽了。”那名軍司馬道。
趙雲搖了搖頭,冷笑道:“若是連對手的虛實都沒看清,就此撤走,豈是我白馬義從的風格?全體集結,隨本將來!”
趙雲翻身上馬,率著兩千白馬義從,滾滾向那處邑落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