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和楊彪三人。
荀和荀攸對視一眼,也齊齊跪倒在地,然後楊彪也緩緩的跪了下來,三公一拜,其他群臣自然也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自黃巾賊亂以來,天下蕩覆,幸賴祖宗之靈,危而復存。朕在位四年,勉力維持,而今垂垂老矣,精力不繼,恐誤國事。而太子劉和私德有虧,文武不修,難當大任。今仰瞻天象,俯察民心,深感非燕王不足以治天下,炎精之數既終,行運在乎公孫氏。是以前王既樹神武之跡,今王又光耀明德,以應其期。數昭明,信可知矣。夫大道之行,天下為公;唐堯不私於厥子,而名播於無窮,朕竊慕焉,今其追踵堯典,禪位於大將軍燕王。王其毋辭!”
聖旨讀完,整個大殿之內一片靜寂無聲,似乎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可聞,賈詡那抑揚頓挫的聲音尚在大殿的樑柱之上回蕩。
死一般的靜寂,終於被公孫白的聲音打破:“臣遵旨。”
殿內的群臣終於反應了過來,一片譁然。
這道聖旨顯然太出乎眾人的意料了,大漢朝禪位的先例不是沒有,但當年王莽可是威逼皇帝禪位的,如今劉虞卻似乎是自願禪位。
殿堂之上,劉和如夢初醒,率先咆哮了起來:“大膽賈詡,竟敢偽造先帝遺旨,做此欺天之謀!”
賈詡冷哼一聲,沒有理他,大步走到荀面前,遞上聖旨道:“請三公驗證真偽。”
荀攸和楊彪兩人也齊齊圍了上來。
三人反覆的檢查了一遍,誰也沒注意到楊彪不斷的對荀和荀攸兩人使著眼色,果然荀會意,高聲喊道:“三公已驗明,此乃陛下親筆所書無疑!”
殿堂之內再次一陣凌亂。
楊彪臉色漲得如同豬肝一般,指著荀:“你……就算聖旨是真,然而先後有序,今帝既已登基,並無過錯,豈可退位?如此帝位如同兒戲,豈非讓天下人恥笑?若是強行廢立,又與篡逆何異?”
賈詡冷然一笑,指著楊彪罵道:“太尉莫非耳拙眼亦拙,不聞不見先帝言太子私德有虧?”
說完不等楊彪回答,又激聲怒斥道:“太子劉和,暗中在先帝湯藥飯食之中下毒,導致先帝病危,被先帝所察,故此傳位於燕王。太子得知之後,竟然弒君殺母,以圖篡位,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何以承繼社稷,何以治國,何以平天下,何以安黎庶,何以讓天下人心服?”
賈詡的話,無異於在朝堂之上扔了一顆炸彈,群臣被炸得五葷六素,大腦都轉不過彎來,一個個目瞪口呆,滿臉懵逼的神色,不知所措。
楊彪怒斥道:“賈詡你血口噴人,誣陷至尊,可有證據?”
賈詡哈哈大笑:“若無證據,就算借賈某十個膽也不敢胡言亂語,來人!”
他轉過身來,朝大殿門口拍了幾下掌,只見數名緹騎簇擁著一個衣著華麗、身形窈窕的女子緩緩的走了進來。
那女子徑直走到殿堂之下,朝著劉和冷聲笑道:“太子殿下,你可還認得本宮?”
殿堂之上的劉和,原本又驚又怒,見得楊彪挺身而出為他爭辯,尚自存著一絲僥倖的希望,抬眼見到此女之後,不禁臉色大變。
“你,你,你……怎麼沒死?”劉和的那表情簡直就像活見了鬼一般。
那女子不是別人,赫然就是被他掐“死”的陳貴人!
陳貴人雙目噴火,狠狠的說道:“我若是死了,怎麼能看到你親手掐住先帝的脖子害死先帝的那一幕,怎麼能揭穿你那喪盡天良、天地難容的真面目?”
此刻的,那原本嬌滴滴的大漢皇妃,似乎如同火山爆發一般,指著劉和厲聲怒斥,義正辭嚴。
明眼人見到陳貴人激動的神情,又見得劉和麵如土色的模樣,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頓時又是一陣譁然,議論紛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