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白這才翻身下馬。
在場的眾將士看得目瞪口呆,剛才這一招急停,那白馬的前蹄都揚起半人多高,馬背如同陡坡一般,公孫白竟然坐在馬背上穩如磐石,這馬背上的功夫,整座大營之中無人可及。
公孫白翩然落地,迎著點將臺上彎腰一拜:“三曲三屯百人將公孫白,因故來遲,請公孫校尉責罰!”
公孫續臉色微微一變,想不到這小子居然自動引咎請罰,謙卑得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而臺下的公孫白卻是滿臉坦然的笑容,畢竟自己是真遲到了,稍微懲罰一下那是應該的,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軍營中的處罰遠遠超出他的想象之外,什麼罰站、打掃衛生、寫檢討及罰款之類的,簡直就是弱爆了。
公孫續望著若無其事的公孫白,不覺心中微慍,回頭對身旁的文則輕聲喝問道:“點卯不到,該當何罪?”
文則心頭一凜,朗聲道:“責杖四十!”
臺下微微騷動起來,責杖四十,輕則皮開肉綻,重則傷筋動骨,要是行刑的小子不檢點,把人打死都有可能。
公孫白的臉色變得蒼白,特麼的這不是在玩我啊,遲個到就得打四十軍棍,這什麼玩意軍法?前世讀大學軍訓的時候,遲到也不過罰做俯臥撐二十個啊,最多也就跑個五圈十圈的。
他抬起頭來,見到公孫續身後侍立著幾個軍士,手中正持著九尺長、手臂粗的軍棍,這一棍下去,他這小胳膊小腿的哪裡能受的了?這明擺著是公報私仇啊!
“放屁!他媽遲個到就要打四十棍,**怎麼不說遲到就砍頭呢?公報私仇,謀害薊侯之子,該當何罪?”公孫白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指著文則怒聲大罵。
這個時候可不是硬充英雄的時候,四十軍棍能叫他不死也得脫層皮,再說他原本就不是英雄,只是前世一個程式猿而已。
文則見公孫白這副潑皮面目,忍不住心虛,朝公孫續望了一眼,得到的是鼓勵的眼神,心頭稍定,當即黑下臉,厲聲喝道:“辱罵上司,罪加一等,責杖加二十,來人,給我拉下去!”
“喏!”
侍立在公孫續身後的幾個如狼似虎的軍士應聲而出,奔下點將臺,提著軍棍朝公孫白撲來。
呼!
公孫白立即翻身上馬,踩緊雙馬鐙,手中的長槍一抖,殺氣騰騰的喝道:“他媽的,誰敢上來,休怪本公子槍下無情!”
話音未落,馬蹄已揚起,手中的長槍已高高掠起,朝那幾名前來行刑的軍士奔了過去,手中的槍刃在日光下閃耀出奪目的光芒。
噹啷!
隨著軍棍落地聲,那幾名軍士也滿臉驚恐的扔下手中的傢伙,玩命的朝點將臺上奔去。
譁!
全場騷亂了起來,公孫白明顯在耍公子脾氣了,真要是一槍捅了下來,要了那幾個軍漢的命,鬧到薊侯那裡,他們一家親,還能讓公孫白給他們償命不成?
哈哈哈!
臺上的公孫續仰頭大笑,笑聲令整個亂哄哄的軍營沉靜了下來,齊齊抬頭朝臺上望去。
公孫續大笑了一陣之後,才用充滿揶揄和不屑的語氣說道:“公訴白,一卯遲到責杖四十,二卯遲到責杖八十,三卯遲到責杖一百五,這是父親定下的規矩,你也敢蔑視?你問下他們,這是不是奮武將軍定下的規矩?”
文則立即揚聲朝臺下問道:“公孫校尉說的是否屬實?”
臺下轟然應道:“屬實!”
這一刻,公孫白尷尬不已。
公孫續那不陰不陽的聲音繼續傳來:“你自小養尊處優,原本不應來這軍營。軍營是鐵血漢子,是英雄呆的地方,原本就不適合你。念在你年幼無知的份上,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接受軍法處置,要麼離開軍營,做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