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頓猛抽:“滾回去,再給老子偷偷私語便是謀逆,論罪當斬!”
幾名老卒宣洩了一通心事,也不反駁,低頭垂手的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去。
在城牆的另外一邊,一群關中軍正在饒有興趣的看熱鬧,不時的議論著。
“這群關東的土冒兒,大男人一個,哭得犀利嘩啦的也不嫌丟人。”
“想他屋裡人了撒,你想想若是你十幾年沒和屋裡人睏覺,還不得哭?”
“哈哈,十幾年沒碰過屋裡人,那錘子還能用個錘子。”
“哈哈哈……”
眾關中人猥瑣的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奚落和不屑。
旁邊的幾個青州軍聞言大怒,一名青州兵回頭冷笑道:“你娘個比腿的,老子行不行,叫你老蒯來試試看,管教弄地她嗷嗷叫,三天下不了床。”
“你個散片兒說誰呢?信不信老子將你慫打出,不給紙擦?”
……
一時間劍拔弩張,眼看就要打了起來,幸得幾名守城將領提著馬鞭一陣呵斥和亂抽,這才止住了事態,但是關中軍和青州軍的自來不和,這樑子是越結越深了。
然而,關中軍萬萬想不到的是,次日該輪到他們哭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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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剛矇矇亮,負責值守晚班的將士們終於長長的吁了口氣,然而就在此時,眾將士驚恐的發現,長安城牆四周百步之內擠滿了人群。
仔細望去,城牆四周竟然密密麻麻的不下七八萬人,一個個用白布裹頭,穿著羊皮襖子,下面墊著棉衣,有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小媳婦,有白髮蒼蒼的老叟老嫗,還有梳著兩個朝天辮的童男童女,男女老幼都有。
就在眾守城將士正在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之際,城下亂哄哄的嘈雜聲四起。
“二狗子娃兒,你在哪裡喲,我是你爹啊,趕快回家啊,不要再打仗了,魏公給我們糧食和棉襖穿了,還教我們種公孫豆和公孫薯,產量高著呢,快回家來種地啊。”
“三娃子啊,娘等著你回家來種糧呢,不要和魏公打仗了,魏公對咱們好著呢,不要休先兒啊。”
“娃兒他爹,我是你婆姨翠花啊,不要打仗了,快回家來,娃兒天天唸叨著你呢。”
……
城下,密密麻麻的關中男女老少,有叫老爹的,叫父親的,叫老漢的,叫叔叫舅的,啥都有,亂成一團。
城樓上的關中軍開始尚在目瞪口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不少人在城下看到了自己的親人,瞬間變得不淡定了。
“那是咱老孃,怎麼到這了?”
“媽呀,那是咱屋裡人和咱娃,咱娃一會就長這麼高了!”
“那是懶貓的老爹,懶貓在西門,他跑東門喊什麼喊?”
“媳婦兒,我在這呢!”也有人揮著兵器朝城下高聲喊道。
城上城下瞬間大亂,哭爹喊孃的,叫娃的,喚媳婦的,什麼都有,如同監獄的犯人放風的時候見到前來探親的親人一般,一個個激動欲狂,嗚哩哇啦的一陣大叫,雖然巨大的聲浪中根本沒辦法一對一的溝通,可是城上城下的人都在興奮的大叫。眾關中軍再無防守戰鬥意識,只是一個勁的朝城下揮舞著手。
“他孃的,這群關中蠢貨,開始還笑話我們,現在像他孃的十年沒吃奶一樣。”有青州軍不無羨慕的罵道。
關中人的親人就在城下,他們的親人卻十年未見,生死未知,難免心中有不平衡的感覺。
城樓下,公孫軍中軍大旗之下,公孫白望著東門城樓這一幕,不禁感慨萬千,不覺也想起了遠在許都的妻兒,那兩兒一女現在正在幹啥呢?
很顯然,司馬懿和郭嘉這一招親情牌是打對了,四面齊歌嚴重挫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