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殺俘虜者斬”,雖然是對眾公孫軍的命令,但是對於曹軍潰兵來說,這句話遠遠比“繳械不殺”的威力不知大了多少倍。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都是大漢的子民,而且很多人都是迫不得已而入曹軍,公孫白自然不會像對待異族俘虜那樣冷血無情。
就這樣,前面逃竄的曹軍紛紛停住了腳步,扔下兵器,讓開路來,使得公孫軍的鐵騎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黎陽城南門,直奔黃河北岸。
河邊密密麻麻的擠滿了曹軍,爭先恐後的往河上的船隻奔去,然而倉促之間擠成一團,又互相推搡和拉扯,一時間根本就上不了幾個人。
轟隆隆~
公孫軍的鐵騎飛馳而來,無數的馬蹄叩擊著地面,令河灘似乎都在震動,河水都跟著盪漾起來,眾曹軍面如土色。
“我等願降,請魏公饒命!”
“我等願降,請魏公饒命!”
“我等願降,請魏公饒命!”
不知是誰率先請降,呼聲迅速蔓延開來,整個河岸邊的曹軍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爭先恐後的喊了起來。
“扔下兵器,退回黎陽,饒你等不死!”
當先縱馬追來的趙雲高聲喊道,眾曹軍立即如夢初醒,扔落了一河灘的兵器,從公孫軍兩旁往後面的黎陽城狂奔而去,就連一些剛剛上船的曹軍,也紛紛跳入水中,舉起雙手往北而去,退回黎陽。
趙雲一馬當先,賓士到河灘上,望著河面上已然離開岸邊上百米的那一片帆影,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高聲喝道:“車胄,你跑不了的!”
話音未落,河面上已然傳來一陣驚呼聲。
從河水的上游,突然湧現一片烏雲,佔據了小半片河面,順水而下,直撲那一片曹軍的帆船而來。
那一片烏雲,赫然是數十艘鬥艦乘風破浪而來,一面面風帆高高的掛在水桶粗的桅杆上,迎風鼓盪,獵獵作響。
其中最大的一艘戰艦之上,公孫軍大將高覽手執長刀站立正中,身旁分別站立著廖化和裴元紹兩人。
比起鬥艦這種龐然大物來,河面上的帆船簡直就如大象面前的老鼠一般,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這種戰鬥,根本無需任何戰術,甚至連弩箭都不用放,只需直接撞過去即可。
曹軍那由漁船組成的船隊之中,車胄心頭一陣悲涼,但是仍然做困獸鬥,一個勁的嘶聲對搖櫓計程車兵們高吼:“快,快……”
然而為時已晚!
轟轟轟~
一艘艘戰艦惡狠狠的撞了過來,瞬間將那面帆影淹沒了,巨大的撞擊聲,喀拉拉的木材碎裂聲,嘩嘩的水浪聲,撲通撲通的落水聲,一時大作。曹軍的漁船瞬間被撞得七零八落,落水者不計其數。
車胄的座船也被一艘鬥艦撞翻,船體從中間斷裂開來,一船人全部落入水中。
“救命……”
車胄不會水,落入水中之後使勁的撲騰,卻身子依舊在不斷的下沉,驚恐之下不覺高聲喊叫,剛剛喊出“救命”兩字嘴裡又灌了一口河水。
生死攸關之際,他突然抓到一根嬰兒手腕粗的繩索,大喜之下急忙緊緊的抓住這根救命繩死命的往上爬,身子也隨著繩索往上升。
終於他的身子騰空而起,雙腳也脫離了水面,不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然後便看到廖化一臉詭笑的望著他。
驚慌之下,車胄一時忘了自己的處境,驀地鬆開了繩索,身子又往河水中墜落,卻被眼疾手快的廖化將繩索一抖,捲住他的身軀,然後往上奮力一甩,車胄便被捲到了戰艦之上,然後狠狠的摔落在甲板之上,被四周的公孫軍士兵牢牢的按住,綁了個結實。
太陽緩緩的升起,照在河水的漣漪之上,泛起一圈圈的金光。河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