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算他們有罪,也罪不至全死,只需抓住元兇斬殺即可,他等都是無辜牧民,奉命而為,當屬脅從不問。”
公孫白坦然的迎向劉虞的目光,聲音也變得激動起來:“他們無辜,難道那些漢人百姓就不無辜?好一個脅從不問,他們連婦孺都不放過,長期劫掠漢人為奴,豈是一句脅從可蔽之?今日若不是我一場大水將他們淹死,明天全城的軍民不是餓死,就是被斬殺殆盡,或者全部為奴,包括……太傅你自己!”
他頓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以六千對四萬,只斬殺元兇。不傷及任何無辜,誰能做到?還有。誰又是無辜?塌頓被殺,還有繼任者。殺了一個塌頓,還有千萬個烏桓人站出來,誰又為無辜?真正的無辜,是城內城外的漢人百姓,烏桓人劫掠成性,誰又為無辜?”
劉虞一時無語,只是指著公孫白怒道:“你濫殺無辜,還強詞奪理!”
公孫白也怒了,針鋒相對的吼道:“你假仁假義。迂腐不堪,看似仁慈,實際上是欲置三郡無辜漢人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讓他們任由烏桓人的凌辱和蹂躪,你其實才是真正的不仁不義!”
劉虞一時氣結,指著公孫白道:“你,你,你……”
半天沒說出話來,一甩袖子。踉踉蹌蹌的向城樓下走去,身旁的侍衛急忙向前扶住他的身子。
身旁的田豫望著劉虞淒涼的背影,心中一陣於心不忍,低聲道:“請恕屬下斗膽直言。太傅畢竟是亭侯的上司,又年過六旬,亭侯的言辭有點過了。”
公孫白微微嘆了口氣道:“太傅過於仁慈。在這亂世實在不是好事,此次雖然刺激過深。或許更能讓他早日醒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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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府內,主廂房。
劉和搖頭嘆氣的從房內走出。滿臉的苦悶之色。
兩天了,一連兩天劉虞都粒米未進,劉和每次將酒菜在他的案几前,都被他掀倒在地,叫他滾出去。
劉和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卻毫無辦法,要知道劉虞可是過六十歲的人了,再餓下去,恐怕身體就要出大問題了。
這時一個家將匆匆而來,朝他耳邊附耳說了些什麼,劉和神色一愣,隨即跟著那家將急匆匆的奔了出去。
大廳之內,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正肅然而立,眼見劉和進來,立即向前一拜:“民女拜見太守!”
劉和被拜為遼西郡太守,雖未赴任,眾人已以太守相稱。
劉和疑惑的端詳了一下這個女子,只見這個女子姿色不過中上等,並無什麼過人之處,沉聲問道:“請問姑娘芳名?”
那女子嬌滴滴的笑道:“民女叫舞雪,請太守多多關照。”
劉和倒也不再糾纏,直接問道:“你說,你有辦法讓太傅進食?”
舞雪笑道:“自然,如若不行,願受責罰。”
劉和大喜,道:“好,只要你能讓太傅進食,賞錢一萬。”
那舞雪姑娘朝他拋了個媚眼,嬌滴滴的笑道:“多謝太守!”
劉和也不廢話,轉身喝道:“來人,去廚房再端一盤熱酒菜來,給舞雪姑娘。”
旋即,一名家將端來一盤熱氣騰騰的酒菜,遞給舞雪,然後朝舞雪做了個請的手勢。
舞雪接過酒菜,朝劉和嫣然一笑,轉身風情款款的跟著那家將走了出去。
劉和滿頭霧水,終覺此女不是很靠譜,也跟隨而去。
廂房內,劉虞躺臥在床榻之上,望著房頂出神,臉色灰白而蒼老。
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人悄悄的走了進來,將一盤熱氣騰騰的酒菜放在他床榻邊的案几上。
“拿出去,滾!”劉虞暴怒的喝道,連看都沒看來人一眼。
話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