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下,一個在城上,隔上數百米的距離,卻似乎能看到對手的眼神,一種不死不休的眼神。
城頭上的袁潭突然笑了,迎著城下狠狠的做了一個手勢,一個朝下砍殺的手勢。
公孫白也笑了,長槍一揮,示意身後的將士安營紮寨。
血戰到底,不死不休,無須太多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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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陽城,車騎將軍府會客廳。
“如今之計,只有求助於匈奴人。”辛評突然說道。
“匈奴異族,狼子野心,居心叵測,會幫我們嗎?”袁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嘶啞著聲音說道。
這位風度翩翩、俊美優雅的袁家大公子,已然變得鬍子拉碴,披頭散髮,形容憔悴,雙眼黯淡無神。
“他們一定會來的,因為幷州若失,接下來他們便會成為第二個烏桓。”辛評冷笑道。
“既然如此,誰可為使?”袁耀眼中露出了一些亮光。
辛評望向胞弟辛毗,笑道:“吾弟一向善辯才,可說得匈奴派兵來助。”
袁耀眼中神色大亮,一把抓住辛毗的雙手,激聲道:“晉陽之安危,全在佐治之身上。”
辛毗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遲疑了許久,才緩聲道:“主公,若是匈奴人解了晉陽之圍,則主公在匈奴人面前又何以處之?”
袁潭神色一愣,隨即微微嘆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本將如何不知,只是如今迫不得已而為之,日後一旦尋得機會,必破……匈奴。”
辛毗心中微微一嘆,不再追問,只是淡淡的說道:“末將必不辱使命。”
就在辛毗鬱鬱寡歡的離開袁府,準備打道回府,突然被身後趕來的辛評叫住。
辛毗轉過身來,滿臉慍怒的望著辛評,沉聲道:“兄長,匈奴人一旦南下,還有漢人的活路嗎?”
辛評望著滿臉怒氣的胞弟,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厲聲喝道:“二弟,袁家對我們辛家有大恩,豈可不報?區區匈奴人,不過一顆棋子,一旦主公穩住陣腳,再誅匈奴人不遲,你切切不可生了異心!
辛毗不再說話,默然轉身,打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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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毗被匈奴人扣押了麼?”袁譚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臉上很淡然,似乎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另一隻手卻在懷中的美姬衣服裡亂摸,也不避開來報者,直接將手伸進了那美姬抹胸裡。
不過一月之間,這個玉樹臨風、氣宇軒昂的英俊青年變得臉色蒼白、形容憔悴,典型的一副頹廢青年的模樣。
辛毗出使匈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沒有訊息,好不容易得到訊息,卻是辛毗被匈奴人扣押的訊息,這意味著袁譚徹底的失去了外援。
時間已然進入初冬,幷州境內滴水成冰,可是公孫軍並未離去,反而在往晉陽增派援兵,擺出一副不破晉陽誓不還的陣勢。
而更令袁譚沮喪的是,整個幷州南部境內已然完全淪陷了,只剩下晉陽一座孤城了,其餘諸城紛紛宣佈向公孫白投誠,甚至還有人給公孫白送來糧草。
前來彙報的正是辛評,辛毗出使失敗,使得他也覺得臉上無光,神情時分沮喪。
袁譚又端起案几上的酒杯,將杯中的殘酒一飲而盡,另一隻手在懷中的美姬那巍巍的山峰上一陣輕揉慢捻,弄得那美姬全身輕顫,輕聲嬌吟不已。
袁譚咂了咂嘴,不知道是在品味美酒的滋味,還是在品味手中那軟玉溫香的感覺,突然抬頭凝視辛評,低聲喝道:“你二弟都降了,你為何不降?”
被匈奴人扣押了,說得好聽,誰知到底是被扣押了還是投降了?袁譚自然不傻。
辛評不覺額頭冒汗,突然撲通跪倒在地,哭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