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4/4頁)

有許多工作可做,只要去勞動,回國的路費是用不著擔憂的。”

父親聽他這樣說,就漸漸贊成他了。父親原深知這兒子有驚人的思慮和勇氣,且習慣了艱苦和貧困。這次會是為尋自己的慈母,必然會比平時發揮出加倍的勇氣來。並且湊巧,父親有一朋友曾為某船船長。父親把這話和船長商量。船長答應替瑪爾可弄到一張去阿根廷的三等船票。

父親躊躇了一會兒,就答應了瑪爾可的要求。到出發日子,父親替他包好衣服,拿幾塊錢塞入他的衣袋,又寫了從兄的住址交給他。在四月中天氣很好的一個傍晚,父兄送瑪爾可上了船。

船快開了,父親在吊梯上和兒子作最後的接吻:“那麼瑪爾可去吧!不要害怕!上帝會守護著你的孝心的!”

可憐的瑪爾可!他雖已發出勇氣,不以任何風波為意,但眼見故鄉美麗的山漸消失於水平線上,舉目只見汪洋大海,船中又無相識者,只是自身一個人,所帶的財物只是行囊一個,一想到此,不覺悲愁起來。最初二日,他什麼都不入口,只是蹲在甲板上暗泣,心潮如沸,想起種種事來。其中最可悲可懼的,就是憂慮母親萬一已經死了。這憂念不絕地纏繞著他,有時茫然若夢,眼前現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很憐憫地注視著他,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你母親已死在那裡了!”他驚醒來方知是夢,於是嚥住了正要出口的哭聲。

船過直布羅陀海峽,一出大西洋,瑪爾可才略振勇氣和希望。可是這不過是暫時的。茫茫的樣面上,除了水天以外什麼都不見,天氣漸漸加熱,周圍去國工人們的可憐的光景,和自己孤獨的形影,都足使他心中罩上一層暗雲。一天一天,總是這樣無聊地過去,正如床上的病人忘記時日,自己在海上好像已住了一年了。每天早晨張開眼來,知自己仍在大西洋中,獨自在赴美洲的途中,自己也驚訝。甲板上時時落下的美麗的飛魚,焰血一般的熱帶地方的日沒,以及夜中火山似的漂滿海面的粼光,在他都好像在夢境中看見,不覺得這些是實物。天氣不好的日子,終日終夜臥在室裡,聽器物的滾動聲,磕碰聲,周圍人們的哭叫聲,呻吟聲,覺得似乎末日已到了。當那靜寂的海轉成黃色,炎熱加沸時,覺得倦怠無聊。在這種時候,疲弱極了的乘客都死也似的臥倒在甲板上不動。海不知何日才可行盡。滿眼只見水與天,天與水,昨天,今天,明天,都是這樣。

瑪爾可時時倚了船舷一連幾小時茫然地看海,一邊想著母親,往往不知不覺閉眼入夢。夢見那不相識者很憐憫地附耳告訴他:“你母親已死在那裡了!”他一被這話聲驚醒過來,仍對著水平線做夢也似的空想。

海程連續了二十七日,最末的一天天氣很好,涼風拂拂地吹著。瑪爾可在船中熟識了一老人,這老人是隆巴爾地的農夫,說是到美洲去看兒子的。瑪爾可和他談起自己的情形,老人大發同情,常用手拍瑪爾可的項部,反覆地說:“不要緊!就可見你母親平安的面孔了!”

有了這同伴,瑪爾可也就增了勇氣,覺得前途是有望的。美麗的月夜,在甲板上雜在大批去國的工人中,靠近那吸著煙的老人坐著,就想起已經到了布宜諾斯艾利斯的情景:自己已在街上行走,忽然找著了從伯的店,撲向前去。“母親怎樣?”“啊!同去吧。”“立刻去吧!”二人急急跨上主人家的階石,主人就開了門……他每次想像都中斷於此,心中充滿了說不出的繫念。忽又自己暗暗地把頸上懸著的賞牌拉出來,用嘴去吻了,細語祈禱。

到了第二十七�

最新小說: 一年的電競 網遊:我能無限增加防禦 從天刀開始的遊戲生涯 全民求生:從零開始征服迷霧世界 NBA:瘋,使勁瘋,瘋批人生 網遊:開局獲得玄冥神掌 海上求生我靠開寶箱霸榜第一 禁忌降臨世間,我覺醒了血肉戰甲 大姚穿越1978籃壇全是他的人 網遊之劍起太初 家人怕我創業,反手充值千億網遊 升級經驗一萬倍但獎勵提升六倍 NBA:防守滿分,我帶登哥奪冠 在無限世界努力保持正常人狀態 瓦:紅溫型選手,隊友越紅我越強 領主:開局化身天災,戰場成禁區 最終試煉遊戲 夢幻西遊:開局一段鐵絲我無敵了 我獨自挖礦 顧總太太把你拉黑了喬若星顧景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