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不高興,你知道小樂的下場。”
男孩子咬著嘴唇,不吱聲。
……
小樂咬了把他帶走的客人,堂主將小樂綁在長條凳子上,脫了褲子,叫人用長板子打他。
板子打在皮肉上的響聲叫人心驚肉跳。
起初小樂還喊叫,後來被打到血肉模糊,慢慢沒了聲息。
可怕的是他並沒被打死。
堂主將他扔到沒人的房間,地上只有一點稻草,小樂趴在稻草上硬挨。
男孩以為堂主只是罰他,叫他服從乖巧,便饒了他。
然而不是的。這裡最不缺的是人,缺的是活下去的機會。
男孩子省下自己一口飯,偷偷送到那間房裡。
現實比想象更令他恐懼。
想象中小樂只是受了傷,需要時間去癒合傷口。
現實卻是,小樂身上的傷口化膿,已經幾天沒有翻身,他赤著半身趴在地上。
屎屁不能自理。
當男孩看清小樂傷口中一團團翻湧的蛆蟲,手一抖,飯掉在了地下,沾滿灰塵。
小樂勉強睜開眼,向他爬過來。
他受了刺激一步步後退,張大嘴巴想要叫喊,卻喊不出聲——
只不過幾天,小樂傷口處爛成一個深深大洞。
小樂爬到那口飯前,低頭直接用嘴將飯食吃掉了。
男孩子轉身開啟門走了。
沒人注意這些事,這種事在慈心堂算不得一件事。
這裡人人都只想活下去。
男孩子獨自在樹下坐到半夜,第二天又送了半塊窩窩給小樂。
,!
裡頭裹了堂裡殺老鼠的砒霜。
…………
“還不走?”堂主問。
他搖頭,他不想如小樂一樣咬人,小樂定是遭遇了可怕的事才會這麼做。
他不去便不會傷人,堂主應該不會打他。
堂主冷笑一聲,的確沒打他,只是將他關入小樂死時待過的屋中。
裡頭地上有稻草和兩隻一模一樣的桶。
一隻桶給了些喝的水,一隻空桶,用來盛放他的穢物。那時他還不知道有個詞叫“屈辱”,只覺心中悲涼。
他像只畜牲被人鎖了起來。
到了晚上,他餓得胃裡火燒火燎。
第二天,頭暈,眼前發黑,滿腦子都是食物,連他一向討厭的煮白菜,蒸土豆想起來都散發出誘人香氣。
第三天,他躺在地上,已經絕望,眼淚流入耳朵中,他一動不動。
堂主懶得和他廢話,甚至懶得動手打他,打算直接餓死他。
第四天早上,他想通了,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的,尊嚴在生死麵前算個屁。
他跪在門內,用僅餘的一點力氣不停拍打著門。
堂主開啟門,眼如兩潭深不見底的死水盯著他,好像只給他一句話的功夫,下一句就會轉身離開。
一句話便是他的生死。
“我什麼都可以做。”
堂主從鼻孔中哼了一聲,“你運氣好,生得漂亮,老爺只要你,不然早讓別人頂你過去了。”
他縮在地上,卑微如一粒塵,“只求吃飯。”
“換衣服,沐浴,那邊擺了席等著你。”
男人倒是大方,不止擺了堂裡吃不上的席面,雞魚滿桌,還備了衣料、玉石等禮物給男孩。
男孩子吃飯時,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男孩,那目光像舌頭,又熱又軟。
男孩子在那目光下,吃了兩口飯,突然哭出聲,邊哭邊把甜絲絲的饅頭髮狠往嘴裡塞。
男人沒罵他,反而耐心給毛巾叫他擦臉,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