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信件該是處境危險,不知他可能度過難關?
這樣的情境下可以想出主意把信送出,倒也不愧是繡衣直使。
夜風習習,太監遠遠跟在後頭,月光下,只有皇帝與鳳藥並肩而行。
李瑕不時打量鳳藥,這些年他選過很多女子入宮。
心中總有一片地方是空蕩蕩的。
本以為年紀漸長,便會忘卻那不該提及的情思,時光流逝,那情思卻拔除不掉。
甚至還滋生出了小小的妒忌。
難道只為年少時的那一點綺念?
前頭有人大踏步走來,打斷了皇帝思緒,是曹崢聽召前來護衛。
他單腿跪地,利落行了個禮。
鳳藥許久與他未曾碰面,曹崢更黑了,滄桑與風霜倒是這個漢子最合適的裝飾。
他讓人看著就安心。
他問詢地看向鳳藥,對方微微搖頭,叫他安靜。
……
丈量土地之時,皇后就有不好的預感。
但那些土地是以王家旁支親戚購買的,不應該會查出來。
還有許多不合規的私產。
一切都是從王家崛起就埋下的種子。
一個家族想長盛不衰,就要提前籌謀。
王家祖輩與萬家都是平城大戶。
王家崛起時,就與萬家有過約定,萬家是王氏一族在皇上身邊的暗線。
萬家傳到萬千雲這一代時,先皇要求進入兩司做首領之人,必須淨身方可掌握大權。
但萬家已經不能抽身了。
只能繼續潛伏。
……
皇后雖有助力,也沒查到任何實質性對她不利的政策,卻仍然極度不安。
,!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種不安就種下了?
從發水災?從貴妃拉攏皇上身邊的人?
從錦貴人出事?
冥冥之中,她總感覺有股看不到的力量在針對自己。
卻又捕捉不到。
她在殿內來回走動,心中像燒著一堆火。
突然清思殿的門被人推開了,她不耐煩背對著門道,“不要打擾本宮。”
“夜深了,皇后還未休息,是心事太多的緣故嗎?”
那熟悉的聲音,從前讓她思慕、期待,此時讓她陡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回頭,看到皇上揹著手,靜靜站在門邊注視著她。
鳳藥垂眸立於皇上身邊。
曹崢靠後一步,站在一旁,手按佩劍。
笑話!自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難道還能行刺?
皇上與她對視良久,突然感覺皇后十分陌生。
他似乎很久沒認真看過這個女人。
她總是同一副面孔,低眉順眼,似乎連表情都是模糊的,他說什麼她便應著。
他們是夫妻,卻沒說過體己話。
現在更是連睡在同一張床上都覺得不適。
他心中有一瞬的無奈,為他,也為她。
走到主位,他緩緩坐下,“皇后失德,管理後宮無方,導致朕失兩子,錦貴人私通,你可知罪。”
皇帝問罪,皇后跪下道,“臣妾承認管理後宮有不足之處,但貴妃與愉貴嬪之事,妾身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妾身不能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事情。”
“在你宮中出事,你總脫不了干係。”皇上不容置疑地說。
皇后看他只為發生過的事而責備自己,心中稍安。
皇上又道,“朕已重新規劃後宮建制,從此後宮所有女子,都能被妥善照顧而無需皇后費一絲精神,皇后有賞罰所有妃嬪和宮人的權利,但要上報於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