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
那是一串流宕華麗的樂聲,像夏日中極度盛開的花朵,周圍有無數的人在開心地歌舞,花朵開向人人翹首的仰望。
隨著這一串華麗麗樂聲的開場,那接下來的調子猛地就凸揚出來,那是一連串的生之快樂:都是人生中最好的年華;像孩子出生時喜慶;像酷暑中的驟雨;像御馬馳騁的快樂,接下來一陣驟響,聚到一起,再以疊加的方式,自上而下,砸至眾人耳中。
古秋雨與林十七站立不動,古秋雨的氣息在周身執行,同時也感覺到了林十七的波動,而現在卻是這種強烈快樂的琵琶之聲,與眼下馬上就要開始的生死大戰又顯得格格不入。
“咯噔!”
突然,隔間內的樂曲也就戛然而止,琵琶女子停了下來,無奈的輕嘆了一聲,靜靜地看著手下那斷了的琴絃。
隨著琴聲突然停止的同時,言良俊也睜開了眼睛,只見他面帶微笑的對著琴女道:“孌兒,是最輕音的那根斷了吧,不用那根了,繼續。”
“是。”
叫孌兒的琵琶女微微的點了點頭,又開始彈了起來,然而,也許是因為那最輕音的絃斷了,現在的琵琶聲音中,卻是充滿了金石之音。
而這時,言良俊的聲音又響起了。
“我在二位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特別的氣息。”
雖然是對著古秋雨二人說著話,但他的身體還坐在椅子上,依舊沒有看二人一眼。
林十七笑道:“言兄說說,什麼氣息?”
“殺氣!”
言良俊話音剛落,整個隔間內竟然掛起了微風,而這風不是從別處進來的,正是在林十七身上湧出的。
三名護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驚了一下,紛紛向後退了半步,小個那人已經將短刀反握橫在胸前。
他們三人並不知道林十七的身份,只是剛才的時候春宵樓管事找到了樓下的一高一矮兩名護衛,告訴他們有兩個白家之人就在樓上,還告訴了他們林十七與古秋雨的樣貌,二人這才上樓將這事告訴言良俊。
如果言良俊不提,這一高一矮兩個護衛還認為林十七二人是白家之人,並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是殺手。
“言兄果然好眼力,在下佩服,佩服!”
林十七雖面帶笑容,但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將整片隔間的燈火吹的搖擺。但在這隔間的外面卻只能聽到隔間內的琵琶之聲,誰也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人們依舊在那裡聽著曲,喝著酒。
言良俊道:“不是眼力,而是靠心。說說吧,你們是哪家派來的;雷火堂?華州各幫派?還是涯國?我只想到了這些,因為,我死了之後也只有這三方能夠受益。莫非是扇中山?不是,我死了,對扇中山那些自以為聰明的人一點幫助都沒有。”
林十七搖頭笑道:“都不是,言兄您再猜猜。”
這時,那名矮個護衛想要趁著林十七不注意向樓下發出訊號,卻見古秋雨正死死的盯著自己。
剛剛已經放跑了一人,如果在讓這個小個下去的話,難免事情會發生變故。
在不知對方什麼身份的時候,小個的那名護衛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只好站在原地。
“不用猜了,我知道你們的身份了,能發出如此殺氣的,整個天下也只有一家……西荒,刑天殿。”
言良俊背對著二人,只能看到一個背影,說出刑天殿三個字的時候,語氣明顯沉了一下。
一邊拿起桌上的茶杯,繼續道:“還是我說的那四夥人中的一夥,你們刑天殿到頭來也只是個動手的。只是,能夠請得起你們來殺我,顯然對方的手筆很大啊。”
“高,言兄果然是高人,不愧是誅武閣的副掌門。”
古秋雨站在一旁,一邊注意著那個小個,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