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憤怒極了,等他終於在眾人的叫好聲中離開她的唇時,她毫不猶豫的舉起手,給了他一巴掌。
瞬間,除了超強的電子音樂仍在沸揚的只差沒震破屋頂,每個人都被嚇到了,全場幾乎鴉雀無聲。
“你居然打我?”沙宇傑的眼神猙獰,他惡狠狠的瞪著她。“你憑什麼打我,就憑我對你的寵愛,你就恃寵而驕了是嗎?”
他的手勁大得幾乎快把她的腕骨折碎了,但她倔強的不讓眼淚掉下來,她抬高了下巴,冷冷的回視他
“我才不希罕你的寵愛!”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之間老早就沒有什麼愛不愛可言,他對她幾乎可說是漠不關心,她還有什麼好驕的呢?
“那好!”他飛快的說:“我早就對你厭煩了,你還是快點收拾行李離開這裡吧!為了你那個倒黴弟弟的死,我們贖的罪也夠了,養你也養得夠久了,你最好快點走,沒人會留你!”
如果說,她對他還有感情,也全部在這一刻死掉了。
他的嘴巴好不留情,居然這麼形容小夫,這麼形容她住在沙家的原由,他把她說得好不堪,好象她是丟不掉的牛皮糖,硬是粘著沙家不放。
她不會認為他是喝了酒失言,反而認為他是酒後吐墓百。
也好,沒有了小夫,她一個人要過生活還不簡單,哪裡都是容身之地,她不相信離開沙家,她會死在街頭。
她沒再看他,當然也沒看到他眼裡掠過的沉重,她很快的奔上樓。
拿出皮箱,她迅速收拾行李,帶走了她的所有東西,留下了他送給她的所有東西。
然後,她吃力的拎著皮箱下樓,在客廳繼續的狂歡聲中,誰也不看,踏出了沙家大門。
夏芙金牛女的本色,在她離開沙家之後派上了用場。
她用了只動用過一點點的存款租了間小到不能再小的小套房,六月底,在三喬領到畢業證書。
她的成績雖好,卻沒有經濟能力繼續讀,也沒有一技之長,幸好在一間美商直銷公司找了份業務員的工作,開始她上班族的生活。
這樣的日子沒什麼不好,每天上班都像在打戰,她的主管是名鐵娘子,逼她們這些業務員每天要親自拜訪十五名會員客戶,還要電訪二十個陌生客戶,搞得她每天下班筋疲力盡,沒時間想太多。
她以為日子就要一直這樣過去了,直到小夫忌日這天,她在清幽的靈骨塔碰到也去上香的沙宇寒。
“關於小夫,我一直欠你一句抱歉。”
這同時也是她心中永遠難解的死結,她的一句無心之言,害死了一個孩子,她內心的痛苦,沒有人會了解的。
夏芙凝視著比她還要消瘦的沙宇寒。“小夫的事……我知道不能怪你,但難免對你有怨,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真的好愛他……也好想他。”
雖然已經事隔一年了,但見到小夫嵌在塔位的小小遺照,她的心仍會揪痛。
午夜夢迴,小夫常出現在她夢裡,揚著可愛的笑臉叫她姐姐、姐姐,可是,那樣的畫面再也回不來了。
人死了,就不會長大,也不會再老,他永遠都是五歲。
想到這裡,她的心又痛了。
“我瞭解。”沙宇寒與她並肩走出塔寺。“你知道我們家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了嗎?”
夏芙心房一震,但她沒有說話。
“家道中落,我媽也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她在溫泉會館的股份早已賣掉了,卻仍然不夠補公司的大洞,沙氏的股價不停的跌,我舅舅他們一直在想辦法,我爸卻已經連訊息都沒有了,我們可能快連僅剩替我們煮飯的於媽都請不起了,這世界上的事真是諷刺不是嗎?”
夏芙沉默的聽著,沙宇寒沒有提到一個人,一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