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著我以及君儒意味深長的笑意。
火紅喜燭旁的那籃梔子,被他扔在地上,抬起腳,狠狠的踩著,雪白的梔子一片殘敗,如我……
“晚兒……”君儒帶著哭腔的聲音在那人走後響在我耳邊,“對不起……”
“為何,不救我?”為何?心碎的聲音如花開,寂寂無聲……
室內一片沉默,唯有地上殘敗的梔子正散發著它一如既往的香氣……
靜寂的夜裡,傳來一連串狂妄的笑聲,將梔子的香氣撕破。
一句句對不起,換不來我對君儒的絕望與恨。
“你走吧。”絕望的聲音,虛無而飄渺,不似由我口中傳出。
門外,再一次傳來撕心裂肺的吼聲:“啊……”
是君儒的。
整整一晚,我呆呆的躺在床上,雙眼空洞無神的盯著帳頂的交頸鴛鴦,它們是那樣的恩愛,恩愛得讓人妒忌,讓人心酸。
淚水,浸溼了枕巾,而我心裡滴的血,又落在了何處?
血落何處
天,漸漸的泛白,再慢慢的露出晨光,當晨間的第一縷陽光灑進屋裡時,素素端了水盆進來,輕巧的放在梳洗架上,不動聲色的關上門,回過頭來又撿起地上的破敗衣裳,終是忍不住了,輕聲問著:“小姐,昨夜……怎麼姑爺早起出門連房門也沒帶上?”
她的話中,滿是對杜君儒的責怪,引起我心再一輪的刺痛,淚水,不由自主的滑落。就算是拼了命,他也該救我的不是嗎?為何他會袖手旁觀?是怕了那男子?
“小姐,你怎麼了,怎麼了?不要嚇素素呀。”素素見我落淚,連連驚聲呼喊著,手中剛拾起的衣裳又一次跌落在地。
見她如此,我便抬手,輕輕的拭去淚漬,但整晚未閤眼加之淚流不斷,雙眼已是腫痛,定是紅如兔眸了吧?
“我沒事,素素,替我寬衣吧。”我強裝笑顏,將所有的淚水吞入肚中,昨夜之事,君儒既然如此做,那我留下來還會有幸福麼?所以,此事定要做一個了結。
“是,小姐。”說完便轉身跑向了床邊立起來的一個大櫃中,挑了一套疊得整齊的桃紅衫子,抿嘴一笑,“小姐,今天新婚第一天,得穿喜慶點。”
我緩緩起身,下身的痛讓我痛不欲生,整顆心更是徹骨的寒。
打扮一新後,鏡中的我,雙眼紅腫,已不復昨日的嬌豔,而渾身上下,仍然是一身紅。
“小姐,這些喜服又髒又破了,我就都扔了吧。”素素撿起地上的衣裳放入簍中,又看到了滿地的殘花,不禁語氣重了些,“唉呀,這潔淨的一籃梔子是誰這麼狠心,弄得如今這等殘敗的模樣?”
又髒又破?我心裡一顫,我此刻,不也如此嗎?不,我要洗乾淨,就算是破的,我也要乾淨的破著。
“不,打水來洗。”
“小姐,算了吧,反正也不會再穿第二次了,扔了吧。”素素不解,她以為我是不捨,卻不知我是心傷。
“弄些清水,灑些梔子花在裡頭。”素素說得對,梔子是潔淨的,但願梔子的潔淨能洗去我滿身的汙穢。
不消多時,滿室又是梔子花香陣陣,昨日夜裡新房之內的淚水似乎全然不曾有過。
素素依然不解,卻是將喜服抱了出去,再回來時,就是幾個下人提著水桶和浴桶進來,素素將一切都安排好後扶我起來,神秘的笑著:“剛剛我去洗衣房時,碰到貴嫂,她笑著讓我吩咐幾個人抬桶熱水給小姐洗洗,還說這樣對小姐好。”
說話間,便要替我將剛穿好的衣裳除去,我搖了搖頭,遣了她下去。
浸入熱水中,身上的痠痛緩解了不少,熱水上,朵朵光潔如玉的梔子飄浮水面,更顯得我髒汙不已,氤氳的熱氣緩緩升起,溼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