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叫聲穿過梔園上空,響在深冬早晨的皇城之中,驚得幾隻鳥兒撲翅飛騰。
陰狠絕決
蕭奕一躍而起,將我緊緊的摟在懷中,神情戒備的四處張望著,但見我驚恐的目光所觸及之處,幾條花蛇正在錦被上緩緩前行。
迅速的抽出被子,將只著了單衣的我裹上,立於床頭一角。
很快,室外便變得一片混亂,所有的宮人與侍衛全部急急的趕了過來,焦急的詢問著。
“沒事。”他寒著臉,冷聲吩咐著,以閃電般的速度抽出床頭的劍便是一陣亂砍,腥臭的血染紅了白色的被,一截截的斷蛇仍垂死掙扎著。
我仍然瑟瑟發抖,在花家向來自稱天不怕地不怕的花向晚,卻是最怕爬蟲類的,蛇,蜈蚣絕對能令我嚇破膽。
手腳已被嚇得一片冰涼,眼淚肆流,就連室外的那些侍衛與宮人是幾時退去的我都不甚清楚。
蕭奕見此,將我緊緊的擁入懷中,貼著他只穿著單衣,略顯涼意的胸膛上。
輕拍我後背輕聲安慰著:“晚兒不怕,沒事了,沒事了。”
緊緊的抓著他胸前的衣裳,不敢再去看那些落在錦被上的汙穢,抬起頭,透過朦朧的淚眼,啞著聲音祈求著他:“我不要呆在這裡,不要,這裡好可怕。”
他眉頭微皺,替我將垂下的髮絲捊向耳後,在我額邊印上一個輕吻:“好,我們離開這裡。”
話音剛落,便替我披上大氅,將我攔腰抱起,躍下大床,赤著腳行走在冰涼的地板上。
而我,卻只能歪著頭,緊緊的貼著他的頸項,睜著一雙失神的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意識似乎早已不再是我的了。
只看著他雙眸含怒,寒聲吩咐著站立一旁的傅英:“清理乾淨後,將今夜所有輪值的人全部處死。”
傅英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便低聲問道:“不查麼?”
“殺!”一個森進的字,由蕭奕的齒間蹦出,令我再次顫抖,連忙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清寧殿中,一片安靜,窩在滿床玄色的被裡,睜著驚慌的大眼,四處張望著。
我不敢睡了,只要閉上眼,眼前便滿是到處爬動的蛇。
蕭奕擁著我,靠在床頭,大手輕輕的替我梳理著因驚恐而顯得凌亂的長髮,嘴角邊盈著一絲淺笑,輕聲細語響在我耳邊:“看那驕陽正豔,綠葉襯白雪,梔香滿園,蝶兒飄飛,紅妝憑欄向晚,猶似等良人。”
在他的話語中,我眼前便浮現了他所說的那片景色,漂亮的姐姐立於欄邊,欣賞著美麗的今晚景色,眼波流轉間,似在等候著誰。
心裡的那份驚惶終於是被壓了下來,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清晨起床,便發現,原來我正躺在蕭奕的清寧殿中,那張清一色的玄色為裝飾的大床,我不會陌生的。
突記起昨夜裡離開梔園時,他下的命令,梔園內所有的人全部要死。
連忙披衣起身,要向梔園中趕去。
才剛到門口,蕭奕便上完早朝回來了,玄色的帝袍還未曾褪去,襯得臉色越發的沉重。
只見他皺了皺眉頭:“怎起得如此早?”
“梔園的宮人,我要留下。”直視著他有些不悅的眼眸,緩緩出聲,“這寒冬之中竟然有蛇,你不覺得奇怪麼?”
何人所為
定是有人看不慣他對我好,所以才出此下策,最有可能的便是玉娉婷了。
“是梅妃,早已賜死!”他越過我,走進殿內,一副毫不關已的模樣,說的話也是極為輕鬆的。
我卻是一驚,這才不過是昨晚發生的事情,他怎麼就這麼快處置了?
便追了上前,責問道:“怎如此的快?”
“宮人中有人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