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瞞著鳳惜,卻沒防著外人。赫胥晞人又是看不得別人好過,只一言一句,權當是說溜了嘴。
鳳惜先是一愣。
“說來,要真得鳳韹的真心,根本就是痴心妄想。”這句話,也是不假。
“聽說無雙公主乃是極受郯如皇的小公主,琴棋書畫皆是精通不說,就那容貌,便襯得上無雙這個名號。”
水如雲真像是貓兒讓人逮著偷腥。看著鳳惜,就見那少年面色白了白,硬是揚起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那無雙公主一定很漂亮。”
“那是自然,否則暗皇怎會三求陛下將公主賜於他,自是和某些人不同,雜草當鮮花供著。”赫胥晞人嘴上不饒人,鳳惜只被諷得身子微顫,卻也覺得赫胥晞人說得是真,然而,不免心傷。
爹爹……當真是要成親了麼…?
水如雲神色陰冷,不知怎地,袖子一揮,赫胥晞人登時臉色慘白,顫顫抬手,指著水如雲,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水如雲看著冷笑,道:“世子,最近話還是少說的好,水某見乖徒兒傷心,心情自然就不好。”
眼裡,有著不屑。
“要是世子真想安心坐上曜華城主的位置,就安分些。”
扔下臉色發白的赫胥晞人,拽著鳳惜便往內室走去。
世上有多少人能長情。
就算赫胥晞人再戀慕吟珞,與地位名利相比,也不過如此。此番急著尋吟珞,只怕是為了將其囚禁,好安穩坐上城主之位。
赫胥晞人是如此,難免,鳳韹亦是。
白雪茫茫。
兩座墳頭。淒涼而寂靜。一個人……不對,是兩個人。一個男人,和懷中的少年。男人的眼神,溫柔如水,注視著懷中的少年。少年的眼神是空洞的,毫無血色的面容,嘴角卻微微揚起。
一個閃神,又是滿目的紅豔。
眼前,穿著喜服的男子,抱著一個同是一身大紅的少年。男子面上的笑容,悲涼而黯然。只能夠,緊緊地摟著懷中的少年,眼角的淚,滴落在少年慘白的臉龐。
最後,漸漸遠去。
孤身一人。
突地,那玄色的身影映入眼簾。緋紅的雙眼裡,落下豔紅的淚。只是一眼,彷彿是訣別。輕觸,便化為塵沙,漸漸消逝。只是,那豔紅的淚水,落在掌心,似是有千言萬語。
鳳惜猛地睜開眼。
就見,水如雲坐在身邊,眼裡難掩擔憂,卻又強笑道:“醒來了?怎麼又會病了,你這傻徒兒就不曉得讓師父多休息麼?”伸手,正要探向鳳惜的脈搏,怎料,鳳惜猛然抓著自己的手,用力之大,似是要生生扭了自己一般。的
“師、師父!”鳳惜大怔,額上盡是冷汗。水如雲也暗暗覺得不對,卻聽鳳惜道:“師父!珞哥哥出事了!”
水如雲亦是一頓。心下暗道,子蠱既在吟珞身上,要有何三長兩短,蠱母最是先知,莫非那瘋子真是出了紕漏。心中雖是如此猜想,水如雲卻安撫道:“怎會,你珞哥哥可是僅次於鳳韹,八脈相通,又練了獨門奇功,普通人是絕對傷不了他的。”
可要是…不是普通人呢?
鳳惜眼裡盡是不信,心裡頭越發不安。“不是的,師父!我夢見、夢見珞哥哥,珞哥哥……”
子蠱與蠱母心心相連,若吟珞真是出事,那鳳惜所言自是不假。水如雲又是真真嚐過那般滋味,就像當初鳳冥利劍穿身,自己同是夜夜驚魂,胸口奇痛難忍。這會兒,水如雲自然是篤定,吟珞該是……
“師父!我們快去救珞哥哥!”鳳惜急急喊著,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水如雲心疼鳳惜,遠遠多過吟珞。咬牙,道:“不許去。”
“師父…?”
水如雲站了起來。眼裡一陣冷漠。“不許去,吟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