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孫虎孫當走遠了,楚玉才轉向容止笑道:“還說什麼都不打算做,那你方才是幹什麼?”不斷的套問對方名字,她不信他僅僅是想正確稱呼而已。
這是從以往經驗裡得來地判斷,容止做什麼,必定是有目地的。
容止笑笑,並不辯解,只道:“你今後便曉得了。”他挪動身體,在稻草鋪上慢慢後退,一直退到背部靠上了牆壁,才朝楚玉招招手:“過來麼阿楚?橫豎閒著沒事,聽我說故事吧。”為了避免在交談時不經意地洩露出彼此的身份,兩人已經商量好了,容止叫她阿楚,楚玉則叫他小容。
真正的叫起來,這還是第一次,但容止的語氣神情卻似極為熟捻自然,好像他一直是這麼喚楚玉一般。
一剎那間,楚玉覺得自己彷彿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紀,與相熟的朋友談笑,她的朋友都是叫她阿楚的。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叫她了,那些逝去的遠去的,像是虛無縹緲的夢境,她也只能在夢境裡尋找。
愣了好一會兒,楚玉才意識到容止剛才說了什麼,緊接著又是一愣。
怎麼又有興致的要說故事了?
雖然心中疑惑,但楚玉還是順著容止的意思,坐到了他身邊的稻草上,與他一樣背靠牆壁:“什麼故事,說吧。”
容止微微一笑,便說了個故事,故事很淺顯,有點兒像是楚玉小時候聽聽媽媽講的床頭故事,不過多了些曲折和起伏,然而對於閱覽過不少小說的楚玉而言,卻是少了些吸引力。
一個故事說完,容止又接著說下一個故事,這個故事比上一個還要簡短,楚玉聽得有一點悶,正想開口打斷她,卻見容止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按住疑惑,忍耐下來。
一直講到第三個故事的時候,容止說了一半,卻忽然中斷不說了,楚玉才要鬆口氣,卻聽見與他們一牆之隔的外面,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怎麼不繼續講呢?後來怎麼了?”
容止咳嗽兩聲,眼眸裡浮現淺淺的笑意,依舊靠著牆道:“不說了,我口渴。”
沉默了片刻,那稚嫩的聲音道:“你等著,我去給你拿水來。”
接著兩人便聽到一陣蹬蹬蹬的跑步聲,又過了一會兒,那聲音又回來了:“我拿水來了,怎麼把水給你?”
在容止的指點下,小孩又搬來兩張小馬紮,疊放在窗下,再困難的端著水爬上來,將已經因奔跑顛簸撒了半碗的水從視窗遞給容止。
這時候楚玉看見那孩子大概有八九歲年紀,曬得黑黑的小臉上滿是期待,容止也站了起來,笑眯眯的接過盛水的木碗:“多謝。”
拿著水碗坐下,容止沒有喝,他掀開衣衫下襬,拆除綁縛傷處的布料,卻是拿這碗水來清洗傷口。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一百五十七章 逐日慢侵銷
下來幾天,楚玉算是見識到了容止哄小孩的本事。
每天固定八個故事。
第一天,僅僅只有孩子聽牆腳故事,第二天,那孩子便又帶了兩個小夥伴來,第二天下午,人數增加到四人,第三天,牆腳的蹲著的腳變成了十二隻,第四天,容止說要喝水,不消如何等待,便立即有七八隻碗爭先恐後的遞過來。
碗中盛裝的都是清冽冰涼的井水,清洗傷口之餘,剩下的乾淨井水便留給楚玉洗臉洗手,雖然不能夠洗澡,但是也算聊勝於無。
但是從第二日起,容止便不僅僅侷限於要水,他描述出幾種常見草藥的模樣,讓孩子們替他找來,而容止將草藥揉碎,敷在自己的傷處。
找草藥這活兒並不算輕鬆,但是容止說的故事,對這群長期關在村子裡,沒有見識過市面的小孩還是很有殺傷力的,他見多識廣,故事之餘,講起各地風土人情來說得娓娓動聽,有時候就連楚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