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哧&rdo;的一聲,她擦亮了一根火柴。風太大抑或心中焦急,瞬間,火柴滅了。又掏出一根,劃著名,小心的呵護著。湊著火柴微弱的亮光,她看清楚了,那是給人祭祀用的供品,是五個蘋果和一包還未啟封但卻是散發香味的麵包。
突然,火柴燒到了手指,她尖叫一聲,扔掉火柴梗。神情莊重而又嚴肅地退後兩步,撲通跪在地上對著墳墓虔誠地磕了幾十個響頭,又自言自語地嘀咕一番。之後,慌亂地抓起一個蘋果大口大口的咬起來。她真的餓極了,幾口就吞下一個蘋果,雖然吃蘋果與此刻的天氣不太相稱,但她實在是太餓了,餓的飢不擇食,餓的顧不了衛生,甚至連一丁點的蘋果屑都沒有留下。吃到嘴裡,更是來不及經過細細品味和咀嚼就和空氣一併滾入肚子這個無底洞。蘋果太涼了,她能聽到那些東西下肚子後折騰的聲音。最後一個蘋果下肚的時候,她才感覺只是吃了個半飽。她準備拆開麵包來慢慢的享用,猶豫片刻,卻把麵包揣進了口袋。
她莫名其妙的笑笑,故作輕鬆的說:這可是明天的口糧啊。一隻手仍緊緊地捂在口袋上,生怕麵包生了翅膀長了腿飛跑似的。
剛邁出兩步,她彷彿聽見不知從哪裡傳出悶悶的響動聲,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把個腦袋搖的撥浪鼓似的。片刻的清淨之後,她再一次聽到那種悶罐子的響聲。這回證實了她的聽覺是沒有絲毫問題的。她嚇壞了,膽戰心驚地挪動著步子,額頭上沁滿了汗珠子,那塊方巾早已是濕漉漉的。
突然,一聲尖利的廝叫聲把她嚇的抱住了頭,半晌不敢呼吸,囁嚅的向不遠的地方望去,有一個小疙瘩似的東西立在那兒。可能是一隻貓,他在心裡對自己說。彎下身子去辨別,的確是一隻貓兒。那隻貓兒像她一樣受了驚嚇以為有人要抓它緊跟著又是一聲尖叫逃的沒了蹤跡。
她吸了一口長長的氣,又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拭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一屁股蹲在墳墓上,儘量使自己的心情趨於平靜。
悶罐子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她忽然覺得那些聲音是從她屁股底下傳出來的。她霍地立起身,以為壓著了死者的什麼地方,或許是自己不尊的行為引起墓中人的極為不滿,驚慌詫異地連聲叫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救‐‐命。救‐‐命。
悶罐子響聲一聲高過一聲,一聲比一聲悽慘,好像有人在向他發出求救的訊號。
風的不屑一顧似乎要淹沒一切。她抬起腳,想儘快離開這兒,可是又不甘心,也不忍心。自己的聽覺沒有一點障礙,求救聲依然存在。在拿不定主意的情況下,索性趴下來五腹投地的把耳朵貼在墳墓的荒草上,既幼稚又一本正經的試探地問道:誰在裡邊。她忽然意識到這樣的舉止是怎樣的荒謬,但荒謬就荒謬吧,沒有人會知道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自我安慰著。
救命‐‐快‐‐救命救救‐‐我。聲音悽怨悲涼,猶如在死亡邊緣上垂死掙扎發出的特殊訊號。
她用顫慄而咽啞的嗓音問道:你是誰,是誰在那裡?
救我,快救救我,我是人,我快受不了了,我要死掉了?求求你救救我吧!聲音像條飢餓的蟒蛇,正在一點點吞噬著她的心臟,使她不能自已。
她變得懵懂起來。既然說自己是個人,怎麼就不能光明正大地活在世界上,卻要被活活地埋在墳墓中。莫非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許是傳說中的殭屍還魂?她思索著,猜測著。好人?壞人!壞人?好人!救還是不救。若是好人,救出來倒也無所謂,只是害怕,倘若是壞人,救出來又惟恐再去害人,豈不